楚愈面色別有深意,心想:超人處不專業?挖出屍骨後,還不是照樣提取DNA,照樣做檢驗對比,還比你這兒快點。
「我做完推測後,並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如果通知你們,你們去挖,一無所獲,我罪過不就大了嗎?昨天您來時,我剛好挖到了屍骨表面,才完全確定,我的分析是對的。所以我原本想的是,先確認一下自己的推測,如果答案肯定,再向您匯報。」
徐懷俞的川字紋皺了出來,神情嚴肅,因為臉盤子大,這嚴肅都像用放大鏡放大,變得凶神惡煞。
「那您能否詳細說說,是怎麼分析出慕科長的具體位置的?」
說罷,他讓警員把卷宗取來,準備對照著查閱,看楚愈有沒有瞎編亂造。
楚愈沉默了片刻,其實這次能找到慕尚青,還多虧夏亦寒,若不是她在花壇里默哀了半小時,她也不可能那麼肯定,慕尚青已經不在人世。
不過她不打算全盤交待,而是以此作為砝碼,爭取超人處的權益,「不好意思徐廳,這個分析過程特別複雜,您如果沒有提前熟悉過卷宗,可能會覺得雲裡霧裡。」
「沒事,您撿重點說,案件的信息,我還是了如指掌的!」
辦公桌下,楚愈翹起二郎腿,擺出了徹日長談的架勢,「這要從慕科長的童年說起,在花謝庭時,慕科長和他的母親周蘭心相依為命,他們住在一個兩層樓高的磚房裡,周蘭心做衣服為生,而慕尚青從小天資聰穎,性格內向,不愛和其他孩子打鬧玩耍,於是……」
徐懷俞一聽這茬,還真有點懵,以前偵查失蹤案時,調查過慕尚青的身世,不過這都過了五年,零零碎碎的信息,記得不多,他現在注意力,都放在槐花魅影身上,而槐花魅影和花謝庭幾乎沒有交集,所以他對花謝庭,並沒有太重視。
徐懷俞翻了幾頁,總算找到慕尚青的相關卷宗,再結合從顧渺那兒收繳的筆錄,進行對照。
他邊聽邊看,相當於把慕尚青的童年歷史,溫習了一遍。
說著說著,楚愈加快語速,把時間線拉到二十多年前,慕尚青的青年時期,「周蘭心去世,慕尚青親自操辦喪禮,不過喪禮只有他一人參加,就將周蘭心葬在他家旁的土壩里……」
徐懷俞翻了很久,沒找到對應的筆錄,正疑惑之際,一隻手按住了文件,在燈光下,骨節顯得纖細分明,卻透著力道。
徐懷俞抬頭,和楚愈四目相對,見她眸色深沉,「有錄音,您要聽一下嗎?」
徐懷俞點了點頭,楚愈拿出錄音筆,把聲音調高,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