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然是編造的故事,但影射性非常強,因為當時我找何藍問話,非常突然,她來不及編故事,但又不想說出實情,所以就臨時把真相進行加工,故事中的元素,便指向真相——黑狗指慕尚青,小女孩指小槐花、山林公園就是花謝庭,而她殺死黑狗的刀,就是刺死慕尚青的兇器!」
說完,楚愈垂下眸子,她的尾音已經開始起伏,陳述案情時,應該客觀公正,儘量不帶感□□彩,以便聽眾自行判斷,去關注證據推斷本身,而不受陳述者的語氣態度影響。
可楚愈情緒起伏太大,語氣也止不住露出端倪,雖然她之前,對真相已經有了大致猜測,但心裡只有個模糊影子,現在一個字一個字,字字清晰說出來,模糊的影子變得清晰,她甚至可以想像,五個人拿著刀,圍攻慕尚青的慘烈畫面。
光是想像,就已經難以忍受,何況當時夏亦寒,還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之前,胡賓他們作為受害者,楚愈總是偏向他們,他們經歷了太多苦難,先是親人去世,又是自己受傷,還能堅強活在這世上,實屬不易。
所以她一心想抓拿槐花魅影,追查真相,好還五名被害人一個公道,雖然他們並不配合,還多次誤導她辦案,但並不妨礙,她對他們懷有憐惜和敬意。
現在,真相慢慢出來,她的立場卻發生動搖,原來被害者是兇手,而兇手才是被逼上絕路的被害人。
其他四人聽出楚愈情緒的變化,紛紛沉默下來,能和她感同身受——得知小槐花的犯罪動機後,除了震驚,還有唏噓,一時間不知如何評判。
木魚深深嘆了口氣,輕聲問道:「楚處,還有第三點吧?」
「對,」楚愈調整好狀態,咬字鏗鏘有力,手腕雖然纖細,但在白板上落下的文字,卻筆鋒銳利,堅定有力。
「第三,按理說他們五人被插了刀子,雕了槐花,應該痛恨兇手,積極向警方提供信息,但他們沒有,更有甚者,故意誤導我,給我提供虛假。
「他們這樣做,便可以印證我之前的推斷,因為他們殺了慕尚青,而小槐花找到他們,便是為了兇殺案一事,他們不提供小槐花的信息,甚至包庇她,就是不想她被抓住。因為小槐花若是被抓,便可能說出他們的罪行,他們也會入獄!」
「砰——」的一聲,徐懷俞把筆記本往桌上一扔,氣得臉色發青,「我就說,當時辦案怎麼就這麼困難,還真邪了門了,知情人一個比一個不配合,原來他們幾個都不是好東西!該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