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路上,我掙扎著出來了,我看到一個民工樓,管不了太多,就往裡面走,一路跑到頂樓,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可慕尚青也掙扎著要出來,他又拿出藥,想要吃。
我在身上備了刀子,為了保持清醒,我插了自己一刀,插得不深,避開了關鍵部位,但流了好多血。
我和慕尚青爭吵起來,回來爭奪主場。
他說:你滾,你滾開,我要殺了你!
我說:老子要殺了你,你他媽才該死,你個雜種去死,你去死,去死——
後來藥勁太大,他摔到了地上,我也摔得眼睛一花,徹底昏了過去。
第135章
前天凌晨, 看到毛毅日記時, 楚愈大驚失色,不是因為確認了慕尚青人格分裂的事實,也不是被毛毅詭異的作案手法嚇到。
真正讓她細思恐極的,是毛毅在日記中對楚動人的指控——楚動人要殺了他,他要殺死楚動人。
如此一來,那張卡片紙的來源便可說明,而夏亦寒接近她的目的,也水落石出——她受毛毅影響, 認為超人處是拿人做實驗的組織, 認為楚動人是殺人兇手, 她的最終目標,便是楚動人。
而楚動人和夏亦寒同時下落不明, 楚愈背脊一陣陣發涼, 她就算反應再慢, 也可以猜到, 夏亦寒回望江是來殺楚動人, 而楚動人失蹤,便是去和夏亦寒見面。
他們兩個, 要麼死一個,要麼同歸於盡。
現在審判庭上,楚愈面對二人,她想扭轉乾坤,將二人都保全。
這兩天得知真相後, 她腦中一遍又一遍排練,面對夏亦寒時,應該說什麼,說多少,如何說,每一個字的斟酌,每一個詞的運用,都是值得琢磨的問題。
保守起見,她準備把當年的事實抽筋拔骨,剃出核心部分、直擊真相的部分,呈現在夏亦寒面前,讓她了解事實真相,再來做出判斷。
……
審判現場,楚愈將毛毅的心裡路程陳述而出,去除他最陰暗最惡毒的指控,她儘量讓自己的陳述顯得客觀,而不帶有偏袒人格任何一方的嫌疑。
夏亦寒聽完後,面色蒼白,她今天著一身黑裝,有哀悼時的沉重,有審判時的肅穆,還有犯罪分子特有的冷酷,此刻混雜在一起,卻都敵不過她眉眼間的神色波動。
她變化不大,依舊是冷著張臉,眼神凝凍,但楚愈對她是絲毫畢察,她就像是垂釣者,夏亦寒的情緒變化即便是深河的游魚,只要咬了誘餌,便可通過浮標放大,讓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她此刻思緒有點混亂,開始動搖,因為她肯定回憶起來,當時毛毅教她辨識槍型的情景,就連現場的炸.彈也多半是毛毅的功勞。
從某種程度上說,夏亦寒更像是毛毅的女兒,遺傳了他的囂張,他的叛逆,他的高超智商,他的犯罪手法,還有他對這個社會,根深蒂固的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