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瑞安無可奈何,他就坐在慕尚青旁邊,壓低了聲音道:「慕先生,我知道你對我的事很上心,一直找不到兇手,我和太太確實都很著急,但請不要以這種方式來安慰我們,不管用的!」
慕尚青對他淡淡一笑,接著看向其他人,說道:「我有雙重人格,你們認識的我,是正常的我,也就是現在的我,但還有另一個殘暴的我,殺了你們的親人。」
何藍、龔燕華和薛進萍都直直看嚮慕尚青,有點心疼,他怕是經歷的命案太多,受了太大刺激,已經神志不清了。
胡賓面色一下子凝重起來,他回想起以往和慕尚青的交集,沒有吭聲。
慕尚青生得很白,被暖色的燭光一照,皮膚還是呈現出一股子冷色調,清冷又柔和,因此整個人也顯得理智鎮靜,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你們面前的紙片,寫著我殺人的手法,可以打開看一下。」
以前他往公安局跑,和警察一起探案,一起偵查,對兇手的行兇手法,百思不得其解,但在確定兇手是自己之後,他再次翻看自己的日記,日記中記錄的被害人的生活習慣,便是毛毅下手的切入點,他終於推測出了犯罪過程。
座位上,五個人臉上滿是驚懼之色,半是猶豫,又半是急切,摸出面前的紙片,打開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裡安靜下來,周圍萬籟俱寂,似乎整片街區的視線,都集中在紙片上,凝聚在上面的黑字上,斷壁殘垣同漫天沙塵,和他們一起見證記錄的罪孽。
看完之後,大家面上神色莫變,從剛剛的懷疑,轉為半信半疑,再看嚮慕尚青的眼中,生出疑慮和敵意。
龔燕華朝思暮想,不明白諶沐到底是怎麼死的,現在看了紙片,她恍然大悟,甚至相信慕尚青就是兇手,因為不是兇手,不可能知道冰糖瓶的細節。
她很想衝上去抓住慕尚青,一下子全部問個清楚,但現在身邊有其他人,又在偏僻的陌生地,場景太過詭異,她同時又忍不住懷疑事情的真實性,於是壓住憤怒,質問道:「你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慕尚青抬頭看了一眼她,接著目光向前,直奔主題,進一步說服他們接受事實。
「各位的親人都死在我身邊,都死得不明不白,構成了系列懸案,這兩年,我一直在找尋兇手是誰,一直往公安局跑,直到最近,我發現了我的另一個人格,我才知道兇手是他,也就是我自己。你們可以看一下案件的共同點,都發生在我身邊,在座各位的親屬都死得不明不白,只有知道他們某些生活細節,而和他們又沒有深入聯繫的人,才可以做到殺人於無形,之後又快速脫身,這麼一來,就只有我符合條件。」
剛剛看了紙片,大家半信半疑,此刻聽著慕尚青沉重的嗓音,他們對此的懷疑進一步減弱,開始相信,眼前這位文質彬彬的男人,他們一直認為是正人君子的男人,就是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