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寒說:要是誰敢欺負我,會被我把粑粑打出來的!
這話別人聽了,肯定會釋懷,像夏亦寒這麼兇殘的主,只有她欺負別人的,哪有別人欺負她的理?
但楚愈並沒有因為這個回答安心,因為她的回答,相當於是在迴避問題——既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而是以一種巧妙的方式,避開了問題點。
楚愈發現夏亦寒面對她時,幾乎不會說謊,所以對於不想回答的問題,她要麼是選擇沉默,要麼是巧妙迴避,有時候太不著痕跡,她都差點被糊弄過去。
可越是不著痕跡,她便越是疑心。
她現在真的很想知道,她那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讓她成為了今天的夏亦寒。
所以現在繼續調查,既是公事,也是私心,按理說證據已經充足,物證、人證、口供、錄音,樣樣齊全,外界關心的案件本身,已經可以了結,而夏亦寒的個人經歷,對結案意義不大,就算交給公安局,都不一定會受理,夏亦寒既然閉口不言,那就口供為零,只能怪她自己。
但楚愈需要知道口供,她需要夏亦寒開口,需要和她溝通,需要她走出來,只有這樣,她才能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襲擊她,為什麼要鬧瘋福山醫院,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夠知道自己的計劃疏漏在哪裡,該怎麼向委員會匯報,如果到時候委員綜合考慮,減輕或者免除處分,那她才可以爭取到給夏亦寒治療的資格。
這是個圈,一環扣一環,她得一步一步來。
木魚、方大托和宋輕陽,他們三人沉默下來,這幾天楚愈的變化,他們都看在眼裡,裝在心裡,知道夏亦寒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到楚愈的注意力,如果不把她的一切查明,楚愈不會徹底放心,他們也不能放心。
況且追查到底,不留遺憾,不也是他們這三年來,一直堅守的準則嗎?
而楚愈這邊,也有猶豫之處,她知道夏亦寒傷過木魚和大托,他們心裡多少會有芥蒂,在得到答覆之前,她笑了笑:「其實你們不用參與進來,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可以好好休……」
「我參與進來,要查一起查。」方大托看向她,在一片青紫中,目光倒是澄澈。
宋輕陽也點了點頭,小嘴一抿,「嗯,我也要查,我就不相信那霸王花不說,我們就沒轍了!」
楚愈一愣,眼眸顫抖,張著嘴不知說什麼,剛剛的話頭被打斷,吊著半截,全忘光了。她忽然反應過來,木魚還未發言,下意識地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