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自己太小、太弱,得成長,就算是揠苗助長,也得長!
別的孩子背著書包去上學,她帶著把刀去武術館,不過刀沒拿出來,一直放包里,她在旁邊聚精會神看別人上課。她跟館長說,要報班學習,但館長和她班主任一個德性,二話不說,讓她「請家長來一趟」。
夏亦寒硬著頭皮,給黃莉說了。
黃莉看著她,雖然用詞委婉,但夏亦寒懂她的潛台詞:你打架已經這麼厲害,要是再學成了,是不是得把學校給端了?
至此,她的準備計劃陷入僵局,她還太小,還未成年,沒有身份證,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她寄人籬下,聽人安排,有太多束縛,不能放開手腳。
於是這一天,又是為自己的弱小無助,頹廢的一天。
她頹廢起來,連自己都怕,一天沒吃飯,身體似乎停止耗能,就窩在飄窗上,拉上後面的窗簾,陷入高級發呆模式。
她本來都忘了時間,不過後來聽見了黃莉和汪子濤的聲音,他們給她報了時——已經是下午6點,放學加下班時間。
不久就傳來了汪子濤無所顧忌的嗓音:你說,她們初中怎麼就不讓人住校呢?是不是我們離學校太近了,用不著她住校?
接下來是黃莉:你糾結這做什麼?就算是住校,她星期六星期天、節假日、寒假、暑假,不也得回來嘛!
夏亦寒盤著腿,手撐在在腳丫上,支起了耳朵,知道她倆以為她不在,開始說些尷尬的事兒了。她也不想提醒她們,就安安靜靜聽她倆「二重唱」。
「我最近搜了一下,望江有個兒童福利院,我們可以把慕寒送那去?」
黃莉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火氣,連說帶吼:送,怎麼送?把孩子送到福利院,條件是收養的家庭沒有經濟能力撫養,你也不看看我們這經濟條件,別說養一個,就是養10個都養得起,福利院接收孩子之前,會查得清清楚楚!」
汪子濤嘆了口氣,嘟嘟囔囔地走進了廚房,聲音含糊不清。
但夏亦寒耳力絕佳,還是聽到了他最後的尾音:第一次為自己不夠窮髮愁......
臥室里,她盯著窗外的一隻小狗,心想可真是難為他倆了,為了把她送走,真是操碎了心。
4年前,5月21日。
夏亦寒背上了書包。這是上初中以來,第一次背書包。包里裝有食物和水,還帶上了手機和充電器,準備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