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疼痛越發劇烈,直往骨髓里鑽,夏亦寒咬緊了牙關,感覺額頭上的青筋都在暴跳。
她覺得整個世界安靜得凝固了, 或者是她自己失了聰。
「你幹什麼?」
她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像是把她從油鍋里撈了出來。
馬尾男沒放手,抬頭瞅沙發上的男人,「您不是說她挺適合扮可憐的?」
男人目光複雜,凝視他:「她不是通過初級考核了嗎?」
馬尾男笑了笑,臉上肌肉有點抖動:「這孩子怕是不適合吧?」
夏亦寒忍著疼痛,掙扎著轉過臉,用右眼打量沙發上的男人。
「哪裡不適合了?我看她挺適合的,你看你用勁這麼大,要是別的孩子,早就嗷嗷叫了,可她到現在吭都沒吭一聲,你不覺得真是百里挑一嘛?」
男人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可是馬尾男還沒鬆手,他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血還沒有止住。
「您看,這是她剛剛劃的口子,她要是再高點,我命豈不是沒了?」
「她如果連你都殺得了,那不更好嗎?」
此話一出,馬尾男立刻僵住了,片刻後他鬆開了手,站了起來,並順手將夏亦寒提起,也不管她站不站得穩,就抓著她的衣領,蠻力一拽。
夏亦寒滿頭是汗,面色蒼白,碎發貼在臉頰上,目光異常凌厲,宛若地上的利器。
男人迎著她的目光,和煦一笑:「你現在無家可歸吧?」
夏亦寒喘著粗氣,沒吭聲。
男人翹起了二郎腿,手疊在膝蓋上:「現在如果一個人在外面,不能賺錢,也沒有地方住,沒幾天就會餓死。可能會被人搶,可能會被人奸。如果在這裡,你不用擔心吃飯和住宿的問題,因為我會幫你解決,但是你得付出,得給我回報,你覺得你可以做到嗎?」
夏亦寒第一反應是,賞他個白眼,直接告訴他:她不稀罕,她要出去自力更生,用不著他們養著。
可她感覺到身後馬尾男的躍躍欲試,感覺到男人柔中帶刺的眼神,他雖然看著優雅,不急不躁,但就馬尾男對他的態度來看,這個人可能才是龍頭老大,有最終決定權。
夏亦寒咽了口唾沫,指了指身後的馬尾男:「他是你的保鏢是嗎?你給我一段時間,我可以保護你!」
她聲音聽起來相當平穩,一點也不像才被按在地上摩擦過,而且十足自信,讓人忍不住對她刮目相看,覺得這小屁孩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