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楚愈突然迫不及待,想帶夏亦寒奔去奶奶家,瞅瞅那勁爆效果是幾級!
吃完飯,楚愈和楚動人出去了一趟,楚愈徵求了夏亦寒的意見,最後由楚動人申請,將慕尚青的屍骨火化,留下來的骨灰,埋葬在花謝庭的花壇里,也就是原來磚房旁的槐花樹下。
現在夏亦寒還在服刑期間,不能出門放風,楚愈和楚動人便先去祭拜。
當初被當做審判庭的一茗茶樓,現在還關著,被政府接管了,但往來的遊人絡繹不絕,都想來感受一下當時的氛圍,帶火了整條街的生意。
楚愈和楚動人「舊地重遊」,內心翻湧著酸甜苦辣,但啥也沒說,就靜默佇立在花壇里。
花壇外圍有些矮灌木,中間全是草,這個季節沒開花,顯得有些單調。
這個季節槐樹也沒開花,楚愈便買了包幹槐花,撒在慕尚青墳頭——其實連「頭」都沒有,就一個腮紅盒大小的骨灰盒,埋到了泥土下,過不了多久,就和其他地方別無二致。
因為是公共場合,楚愈也沒點香燒紙,就鞠了個躬,凝視腳下的土地:「慕科長,您放心吧,小寒以後就交給我了,我會保護好她的。」
其實如果將夏亦寒的內心比喻為一片荒原,慕尚青便在荒原之下埋了顆種子,楚愈一直堅信夏亦寒可以挽回,便是感受到了種子的存在,她堅信自己可以當一名合格的園丁,讓種子生根發芽,長成枝繁葉茂的大樹,樹又生出種子,飄到荒原各處,連成一片綠色海洋。
楚愈說完後,楚動人便一直站著,像在默哀,楚愈忍不住看他,用眼神詢問:你不說幾句?
楚動人喉頭動了動,眼神里已經裝滿了情誼,但就是嘴硬不吐出來。
「你有事先回去吧,我單獨呆會兒。」
見他到現在了還害羞,楚愈沒說什麼,準備開車回超人處。
走出灌叢後,她察覺到楚動人矮了下去,貼近了泥土和青草,身子俯低,嘴裡喃喃念叨:「尚青,尚青啊......」
楚愈轉過頭,裝作沒看見,過了馬路。
回到超人處,一開門,就見祁政委正吃著無花果,桌上一堆水果,都符合他的口味。
處員們平時野慣了,已經忘了「討好上級」四個字怎麼寫,但這次來了個大官,楚愈給他們的緊急指示是:得伺候好。
木魚和宋輕陽野得來,完全忘了「伺候」怎麼寫,卯足了勁也只能做到每次見面打個招呼,叫聲祁導好。
祁萊任同志人到中年,還沒發福,身材保持得人見人愛,美式翹臀,走起路來格外精神。方大托發現他有兩大愛好,一是吃,二是健身,於是謹遵楚愈的指示,開始投其所好——每周備好他愛吃的水果和零食,還買了台跑步機。
於是祁萊任初來乍到,對超人處工作環境很是滿意,給上面報出五星好評,但就算環境極度舒適,他也沒忘記己任——監督超人處對夏亦寒的關押工作。
起先楚愈接到委員會的決定,覺得簡直是天賜良機——把夏亦寒關進超人處,這不是月老給她賞了根鋼絲線嗎?砍都砍不斷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