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說道:「昨日咱們家茶樓的沈掌柜來報帳,帶了他家兒子,和俊哥兒玩了一會兒,俊哥兒喜歡同他一道玩,可人家孩子還是要回家的,非要我去把人家孩子找過來,我自然是說不行,誰知他今日就給我來這麼一出。」
齊夫人也是懊惱得很,原本覺得哄一哄俊哥兒回頭忘記了,也就沒這回事兒了。
齊老爺道:「他是不是無法無天了,一個人就敢跑出去,家裡頭這麼多人陪他玩,還不知足。」
齊子俊跺腳:「我就要陵哥兒陪我玩,陵哥兒和他們不一樣!」
齊老爺眉毛又要豎起來,齊老夫人道:「俊哥兒不急,奶一定把陵哥兒給你找來。俊哥兒這樣還不是你們這做父母的沒用,沒能給他再生個兄弟出來,害得他沒得個伴,不然用得著往外跑嗎?不就是個孩子嗎,那孩子是沈掌柜的兒子是吧,我去和沈掌柜說!」
齊老夫人一腔疼愛孫兒的心,如今是做什麼都樂意的,齊老爺和齊夫人又如何好意思,齊老爺皺著老臉:「哪裡能讓娘勞煩,我去說就是了,子女皆是前世的債啊!」
齊夫人道:「娘,晚些我們派個人去沈掌柜家走一趟,送些小禮,就說咱俊哥兒同陵哥兒玩得好,讓陵哥兒以後白天來咱們府上陪陪俊哥兒。我聽說沈掌柜一家是今年剛進城的,想必生計是有些困難的,老爺不妨給沈掌柜提提月銀。這小祖宗如今也關不住他了,倒不如給他找個伴,明年也該送他去私塾啟蒙了,就不這樣了。」
齊夫人想著,自己掌柜的孩子雖不是自己家的下人,但家裡頭也會教他如何照顧俊哥,可比找親戚人家的孩子好上許多。
齊老爺本想說剛提過,可如今還要人家兒子作陪,少不得再多給點,便道:「就這樣吧。」
沈陵睡了一路,到了家之後也清醒了,方氏今兒個不打算做晚飯,打算烙幾個餅給大家吃吃,方氏都拿了一點醬菜出來,剁碎各放小罐子裡,一共三種醬菜,醬黃瓜、醬豆角、梅乾菜,方氏試怎麼加醬菜更好吃。
一種方法就是做餅皮的直接揉進去,另一種就是做餅皮的時候撕開一個口子,讓中間漏空,加在中間。
一家人試了之後,還是第二種更好吃,加梅乾菜進去,那滋味當真是鮮香至極。梅乾菜原本是寧波、紹興等地的,因梅菜扣肉而聞名,便傳到了這兒。
沈全如今已經沒了對餅子的厭惡,連吃兩張梅菜餅:「這梅菜的,香極了,這一定好賣。」
沈陵說:「娘,裡面加點肉是不是就是梅菜扣肉餅了?」
方氏笑著說:「你還貪肉呢,下回給你加點。」
三妞道:「這餅熱乎乎出爐的時候真好吃,不知道冷了怎麼樣。」
現在天氣熱,不怕吃冷的,但畢竟還是新鮮出爐的更好吃一些,方氏咬咬牙:「他爹,明兒你找孫鐵匠打個木桶灶,以後天冷了肯定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