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家的差別還不是很大,畢竟年紀也小,沈陵可以看得出來張秀才對張伯禮最為關注,起先以為是因為張伯禮和他有親故,後來發現,是因為張伯禮的父母對他的學業非常關心,時常上門和張秀才探討,張伯禮每天回去父母都會看著他讀書練字,他比沈陵齊子俊都大,但也才七歲。
沈陵是每天早上懸掛重物練臂力,沈全給他做了個沙盤,他每天就在沙盤上練字,每天早上和方氏一道起來,他背書方氏做飯,昏暗的環境裡沈陵不會看書的,古代又沒眼鏡,如果近視了,一輩子都只能模模糊糊,可不得好好保護眼睛。
「鐵娃娘,誒呦,可算是在了,如今找你們真是不容易。」大虎奶奶碰著出完攤回來的方氏,話中帶話。
方氏擦了擦額頭汗,雖是陽春三月,可天天圍著火爐,熱得很,笑著說:「大虎奶奶,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大虎奶奶靠在門邊上,道:「就是和你們說一下,下個月這房租得漲價了,得多給我一貫錢。」
一下子漲兩百五十文,方氏倒吸一口氣,道:「大虎奶奶,怎麼突然就漲價了?咱之前不是……」
大虎奶奶打斷道:「誒呦,鐵娃娘,其實本來年前就該漲了,我瞧著你們也不容易,想想算了年後再同你們說吧,你四處去打聽打聽,都在漲價呢。」
我合該感謝感謝你是吧,方氏心裡頭憋屈,面上帶著僵硬的笑容。
年前他們交了一回房租,一次交了三個月的。那大虎奶奶就愛提前收房租,怕他們跑了似的。
「……城裡頭啥不漲價啊,你看這豬肉漲吧,布料也貴了,房租我也很久沒漲了,鐵娃娘,你現在燒餅生意這麼好,都送你家鐵娃去讀書了呢,我這點房租算得了什麼。」大虎奶奶酸溜溜地說道,眼睛在方氏的小推車上打轉。
方氏不願同她多說,心裡頭火燎燎的,道:「大虎奶奶,先不同你說了,等我家當家的回來了,我同我家當家的說一下。」
便推著車走了,大虎奶奶翻了個白眼:「還送孩子去讀書呢,真以為是神童訥,摳門精。」
轉個身被自家的門檻給絆著了,罵罵咧咧地進了屋。
沈全現在和沈陵差不多時候回來,沈全會去接他下學,他的書箱有些沉重,對他現在這個身板就和小學生那沉重的書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