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爺才想著把助學慈善交給他來做,齊子俊讀了這麼多年書,也更懂讀書上的事情。
這幾年沈陵一直在外求學,和齊子俊的接觸相對少了很多,但齊子俊就是這麼一個人,從不會讓人感到生疏。
一開始剛進到沈陵,因他成了進士,那種階級感讓他有些彆扭,後來沈陵待他如常,他也和以前一樣,有說不完的話。
沈陵鼓勵他繼續科考,但不像以前一樣,讓他一心科考,他學了這麼多年,這一輩子中秀才是沒什麼問題的,就是差了點運氣和火候。
齊子俊道:「幸好你和爹說了,哎,說真的,陵哥,我一直覺得我不是讀書的料子,不似你,一點就通,一學就會,若是一輩子耗在科舉上,想想就可怕。我說的爹不一定認同,你去說,我爹就樂意去想。」
「乾爹一切都是為了你,他就還一直覺得你是個孩子。所以你也要展露出你已經是個大人的本事,把事情辦穩妥了,乾爹也就知道你現在大了,可以做點事情了。考功名急不得,你看還有五十多歲中進士的,有的人八個月就會說話,有的人一多才會牙牙學語,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獨特的軌跡,我希望你考功名是因為有個秀才的功名,做別的事情都能方便一些……」
沈陵很欣慰齊子俊能這樣想,不過他們一起長大的,他的思想也會在不經意間影響齊子俊,他也不從擔心齊子俊會變壞,根子擺在那兒。
京城文家。
文以苓穿著鮮紅的嫁衣,跪在地上拜別父母,雖說知道不出三個月又會回到京城,可一想到以後就不能在家中這麼肆意,文以苓還是忍不住惶恐。
文平昌看著膝下一身鮮紅的女兒,眼角不自覺就濕潤了,道:「吾兒日後便是沈家婦,嫁入夫家,要以夫為天,上敬公婆……」
文平昌只能在京城給女兒發嫁,文常敬梁氏和江氏文啟盛會和她一起去揚州府,文以苓才沒有這麼害怕。
文平昌說完,江氏說的時候哭了,文以苓也哭了起來。
文氏坐在梁氏旁邊,道:「苓姐兒嫁得也太急促了,哪有才定下就成親的。」
梁氏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趁著陵哥兒回鄉祭祖,把親事辦了,苓姐兒正好記在族譜上。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也是一樁美談。」
文氏想起這個侄女婿,倒也不禁感慨,沒想到這一榜中最出彩的倒是他,名次靠前不說,最難得的是得聖上賜字,說明聖上真記住了他,原本她聽說娘家要給苓姐兒定下沈陵,還覺得堂兄太過草率了,好歹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