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時不時會來看文常敬,他跟著老師學了這麼多年,老師身邊也沒有孩子,他也算半個兒子,正好也帶文以苓回來,理由也正當。
沈陵略有些羞恥,不過還會老實說道:「也不算寫書,其實就是把自己以前記得筆記都整理出來,把我的學習方法、經驗給別人參考參考,感覺可以幫到天下萬千學子,目前主要是針對童生試。」
文常敬微微頷首,阿陵基礎紮實,他也看過那些筆記,很有一套方法,道:「你有這個心很難得,童生試,以你如今的水準不成問題,也不扎眼。」
沈陵也不想太高調,什麼文集詩集他肯定是沒有這個文采的,出這種童生試的輔導書,在文人眼裡不是太瞧得上眼,他覺得正好。
「在中樞院可還習慣?」
沈陵道:「過得還是很清閒的,若不然也不會有這個閒工夫。如今大部分事情都是榜眼和探花郎在做,偶爾分到我們手裡一兩件事。」
文常敬安慰道:「也是正常的,剛進去都還不熟悉,一旦你後面做的好了,事情就會多。」
沈陵頗為豁達,笑著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清閒就好好偷偷懶,正好可以整理一下我的筆記,等忙的時候就沒空了。」
文常敬欣慰,他這個學生性情坦蕩,有一點比他年輕時好,功利心小,不似他,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才能想明白。
文以苓一開始跟著他回娘家還會有些顧慮,擔心公婆會不滿,但公婆說,家裡小事情少,在京城又沒什麼親戚,最親近的也就是她娘家。
有這樣開明的公婆,文以苓都覺得自己這個日子過得有些順得不可思議,想想家中的堂姐表姐每每回來時的訴苦,什麼婆婆立規矩往屋子裡塞人,亦或是夫君又納妾,她好似都沒有這個煩惱。
江氏也常說傻人有傻福。
嫁人後,文以苓除了髮髻變了,還和未出嫁的時候一樣,另外變化比較大的就是性子,原本性子有些清冷的女兒,如今回家,張口就是夫君,作為一個母親,江氏是又心酸又欣慰。
「怎麼聽你弟弟說,阿陵最近在寫書?」江氏一開口也是這句話。
文以苓道:「算不上,夫君最近一直在整理以前記的筆記,說以前記得零散,如今整理出來印成書,可以給弟弟他們看。」
文以苓最近一直在幫他做整理的事情,正好她在家中也無聊,而且他們一起共同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吃過晚飯就一起在書房裡相互配合,文以苓才明白原來古人說的琴瑟和鳴是這樣的感覺。
「那還挺好的,你弟弟說阿陵給他做的題目很好。阿陵可比你爹靠譜多了,你爹萬事不管,盛哥兒還不如跟著阿陵這個姐夫。阿陵現在在中樞院忙不忙啊?可別耽誤了正經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