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也不瞞著他,總歸後面都會知道的,就把自己寫了本書然後正好碰到曾躍的書肆的事情和他說了。
湯鳴則大為詫異:「你寫書了?我怎麼不知道?」
「在你天天和別人喝酒的時候。」沈陵調侃他,他的原稿拿去刻板了,也不好給他看,簡單地說了一下:「其實也算不上著作,就是這些年我一直記下的筆記,我把我的方法歸納整理,再配上同類題目,目前我寫的是在針對童生試的,原稿拿去刻板了,等出來了我給你看看。」
不管出的是什麼樣的書,湯鳴則都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進中樞院這兩個月,他忙於應酬,於學問上再無花過心思,阿陵不聲不響的一本書都寫好了,想想自己前些日子還笑話他像致仕了,現在想想都替自己羞愧。
當日,湯鳴則推掉了幾個同年的相邀,早早回到家中,王氏措手不及,趕緊讓下人準備起來,怪道:「你昨日不是說今日在外邊吃嗎?」
湯鳴則道:「隨便準備些就行,不去了,後邊都不去了。」
王氏喜:「怎麼了?」
「哎,這些日子有些荒廢了,阿陵不聲不響地一本書都寫好了,我一會兒去書房了。」
王氏自是高興丈夫歸家又知上進,丈夫多交一些沈大人這樣的朋友才好。
京城開始轉涼了,沈全和方氏不適應,雖然文以苓早就備好了冬衣,但春捂秋凍,沈陵讓他們每天多做些活,身子也會好些,如果現在就穿厚了,天氣再冷就受不住了。
沈全和方氏在京城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樂子,在建康府的時候沈全管家裡的作坊,方氏有食鋪,多少是有些事情的。來京城,這日子是好過,有下人伺候,兒媳婦也孝順他們,可沒樂子渾身都不得勁。
偶爾找嚴家叔嬸聊聊天,沈全和方氏會些官話還好,嚴家叔嬸不會官話,出門怕被人笑話。
沈陵也覺得這樣不成,人一旦沒事情做,太過無聊了也容易出事,還是得給他們找一點事情,沈陵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麼合適的。
這人一清閒,免不了多想,夫妻兩本來就是跟著兒子來京城的,有了兒媳婦定是想抱孫兒的,兒子也都這麼大了,小夫妻成親快有四個月了,雖說不算太久,可難免有企盼。
方氏不好問兒媳婦,就問兒子,沈陵汗顏,他沒打算讓文以苓這麼早生,文以苓今年十七,最早也要明年。
母體如果不成熟,孩子也不會健康的。同樣的,如果男性年紀小,精子也不夠強健,滑胎、早夭的可能性很大。
晚一點生,對母體好,對孩子也好。
沈陵怕她給文以苓壓力,自然不好隨意搪塞她,好好給她解釋一番:「娘,我在外遊學的時候,恰好碰上一位名醫,聽他說,生孩子最好的年紀是十八歲之後,父親母親身體都強壯,生出來的孩子身體才會聰明強壯。年紀小身子骨沒長全的時候,孩子也不會健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