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們那邊沒得說,這兩場勝仗,要不是沈陵的新型火炮,哪有這麼少的傷亡,永安侯、吳將軍、陳老將軍就是堅定的擁護者。
文官那邊心情就複雜的多了,文人相輕,但在沈陵身上,卻沒有這種說法了,沈陵不像是標準的文官,什麼樣才叫標準的文官呢?
有一回曾躍因大擺宴席受到言官的彈劾,沒過幾日就寫一篇文章,邀請各個大人欣賞,那文章一個髒字不漏,隱喻明喻將那言官諷刺得好些日子沒敢出來應酬。
文官多數愛耍弄文筆,刻薄就在那隻筆中。
但沈陵好似缺少了那麼點文官基因,自從中了進士之後,他就很少寫文章了,文章長進也不大,寫公文比較多。
和文官的委婉不同,沈陵素來是直來直去的,有一說一,也並非熱衷應酬,但多數人同他共事過後,都不得不承認沈陵的辦事能力出眾。
在中樞院的時候還名聲不顯,被胡瑋和曾躍的光芒所籠罩,一直到淮南府時期,才漸漸有了名號。若說年少成名肯定不算,但大器晚成更不似,沒想到他後來居上,三十多歲坐到中樞大臣,歷史上也不知道能有幾個,胡瑋早已入了黃土,原本曾躍是他們這一輩最有可能入中樞院的,還差一步。
比起其他人對中樞大臣這個職位的追捧,沈陵反倒是有些遺憾,人生不可能一直站在巔峰,總有起伏,在攀爬的過程中抵達制高點就會走下坡路,假如說二品官是頂峰,他以前是五品的時候,可能有二三十年往上走的時間,如今提前抵達了,再往上走基本上不太可能。
他才三十多歲,無法預料到後半輩子,但沈陵做好了心理準備。
「年年說的對,你啊,就是太不會玩了。」齊王看著下面的戲台子,指著前邊說道:「今兒可是這戲班子的名角出演,你瞧瞧,下邊人都坐滿了的。」
沈陵喝了口茶,很想和他一樣享受,奈何他對京劇沒什麼興趣,如今可能還稱不上京劇,不過來古代後,難免在一些宴席上會看看各個地方的戲曲,沈陵也能聽得懂,放現代他可聽不懂。
沈陵忍不住嘀咕:「讓我來看戲,還不如讓我做點活。」
齊王耳朵好使,瞥了他一眼:「孩子一片心意為你好,皇兄都讓你歇息了,還惦記著你那些活。」
「我不做那些活,誰做東西出來給你玩?」沈陵也瞥了他一眼。
齊王立即變了個臉色,屁股挪了挪,往他那邊斜,輕咳兩聲,道:「你又想出什麼好點子了?哎,前兩年你忙成那樣,我也沒好意思問你,你如今可算能清閒一些了。」
沈陵只不過是這麼說說,可真沒想做什麼,見他這殷切的眼神,沈陵想了想,說道:「不如明日一起去我的莊子上,我家莊子上新培育出了幾種菜,我請你吃些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