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了多久,沈澤懷也遇到了他想和她過一輩子的人,那姑娘的家世稍稍差了一些,他娘不太樂意,他去求爺爺。
爺爺問他:「你確定了嗎?澤懷,你娶她,是頂著不小的壓力的,那姑娘也會有壓力,她所仰仗的只有你的喜愛,一旦你不愛她,她就是萬劫不復。你的岳家對你也沒有幫助,反而需要你幫助他們,這些你都想好了嗎?」
沈澤懷非常篤定:「爺爺,我想好了,就是她了。」
爺爺開口後,他的婚事進行得非常順利,他的媳婦是個率性的姑娘,剛開始的時候和他娘有些不合拍,爺爺指點他兩頭做好,一年後他媳婦懷孕了,果然他娘和媳婦也相處得很好了,倒是一起針對起他了。
那一年奶奶先走了,他們非常擔心爺爺,怕爺爺也跟著走,他們做小輩的輪流陪伴。他爹也終於停止了走訪各國的行程,開始在家丁憂。叔叔求之不得,覺得終於有時間做自己的東西了。
爺爺那一輩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地去世,對於爺爺來說,唯一不孤寂的就是研究那些大家不曾發現的,爺爺晚年種出了十幾種新的菜。
他們做東西沒思路了,都會去找爺爺聊一聊。
小時候沈澤懷一直覺得爺爺是無所不能的,長大了依然覺得他無所不能。
爺爺走的那一年,他女兒一歲多,聖上派了一名太醫跟著爺爺,爺爺的身體其實一直很好,無病無災,是老去的,可沈家的常青樹倒了。
滿京城的人都來弔喪,上至聖上,下到百姓,聖上親自弔喪是歷史上少有的殊榮,外面人看著眼熱,可沈家並不在意這些虛榮。百姓們都很愛戴爺爺,紙錢、祭品擺了一路,扶棺回建康府的時候,一路相送。
沈澤懷傷心得不能自已,將自己關在房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憶爺爺的一點一滴,祭文寫了幾個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門開了一個角,步履蹣跚的小姑娘走了進來,沈澤懷捂著臉不想給女兒看到,道:「福安,把若若抱出去!」
若若搖搖晃晃地往他這邊撲過來,沈澤懷不得不接住女兒。
「爹爹,吃,吃豆!」若若舉起都手裡的土豆片,她說話說不清楚,只能簡著說。
沈澤懷眼眶又紅了,緊緊地抱住女兒,「好。」
曾經有一個人也問他「吃小土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