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能再坐更多次了,就算班尼能用魔力牢牢保證自己的安全,史蒂夫這種偷帶小孩的行為次數要是多了,也會被管理人員發現的。
「你看起來真不像資料中那個聖人美國隊長?」班尼消瘦的臉頰上也泛上了健康的粉色,他坐在長椅上小聲嘟囔。從荒島回來後,班尼就去好好查了查他的事跡,那些資料中記載的全是類似「光偉正」,「正直勇敢」,「道德感強烈」,「品性美好」之類的吹噓讚美之詞。
吹得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監護人原來那麼不平凡了。
「別被資料迷惑,他們需要的是一個不存在後逐漸神化的信仰,而不是我這個真正復活的傢伙。」史蒂夫輕描淡寫的總結,聳了聳肩,「就像美國隊長當年其實從德國納/粹那裡學會了偷車,這種事沒一個人知道,被發現了也不會報導的。」
「所以你真的偷過車?」班尼饒有興致的抬頭看他。
史蒂夫慢慢頷首,觀察了一下男孩神色後,他又不得不出言解釋:「……出任務的路上沒有交通工具。我還開過門鎖,搶過……呃,好孩子不要學。」
「我又不是好孩子。」班尼理所當然的瞥他一眼。
「別說胡話,你當然是。」史蒂夫肯定的語氣同樣很理所當然。
哪怕班尼脾氣壞,毒舌,傲嬌還挑食,可他確實還是個好孩子。
「……我還想吃土豆泥。」班尼說不出話的轉開頭了,耳根微微泛紅。他憋了一下,轉移話題的任性提出要求。
男孩側著臉,眼巴巴的望向不遠處三五個走著路的年輕人,他們竟然一手抱著冰淇淋,一手端著熱騰騰的土豆泥,然後把冰淇淋澆在土豆泥上一起吃,臉上很快露出滿足的笑容。
「那看起來很好吃。」班尼已經忘了他是在轉移話題了,嚮往的說,他不著痕的咽了一下口水。
「好。」史蒂夫再次寬和的應允了,他起身去找路邊的小推車排隊了。
史蒂夫其實很樂於看到班尼這麼開心的樣子,放開了拘束和疏離,親近的能對他提要求。班尼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臉上這會兒笑的有多燦爛,焦糖色的眼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很快的,史蒂夫帶著土豆泥回來了,但是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拿著照相機的人。金髮男人介紹道:「班尼,我們一起來拍張合照吧,這是你第一次來遊樂場,留作紀念。」
班尼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他把那桶覆盆子冰淇淋交給監護人,然後自己接過土豆泥,面向鏡頭,抿唇露出一個透著緊張的僵硬表情:「……」
幫他們照相的人看了幾次都摁不下快門,表情都怪異了,他把頭從照相機後探出來,叫道:「孩子!放鬆點!對著鏡頭笑一笑!」
「笑——笑一笑?」班尼重複著這一句,有意識的把兩邊嘴角往上扯起,露出一排牙齒,可面部表情還是那麼緊張僵硬,表情頓時變得很扭曲。
拍照片的人徹底沒轍了,陷入了一陣沉默:「…………」
「班尼,班尼——聽我說。」史蒂夫擺了半天站姿都沒等到拍照,他看了幾眼男孩的表情,覺得這樣下去一百年都拍不完,史蒂夫只能輕嘆了口氣,諄諄引誘的柔聲詢問,「你想去鬼屋玩嗎?還有海盜船?穿梭光輪?我們拍完照就全玩上一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