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傅沒有拒絕,而是坦然的接受的沫兒的饋贈。
那一天滿天飛舞的大雪,讓世界變得一片潔白,兩人在大雪中相依相偎,就像妻子和丈夫那般依依不捨,司徒傅臨走時答應沫兒,等他取得紅名,就與她成親。
為了司徒傅的這個承諾,原本開朗的沫兒變得有些鬱鬱寡歡,整日站在城頭,望眼欲穿,期待著司徒傅可以早點歸來。可這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卻始終沒有看見他的身影,而司徒傅更不知道,那一晚沫兒小姐懷孕了。
肚子一天天越來越大,街坊鄰里也都得知了這個消息,人言可畏,很快這些話也都傳到了沫兒的耳朵里,原本就心情不佳的她更加悶悶不樂,整日愁眉苦臉。
都說十月懷胎,她卻偏偏剛滿九月,孩子就出世了,若不是李家家境殷實,恐怕也養不活這個孩子。
沫兒給孩子取名司徒楚,希望這個孩子可以和他爹爹一樣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司徒楚自懂事開始就時常可以在娘親的嘴裡了解到自己的爹,全是一些溢美之辭,雖然他的娘親說的很好聽,可是他卻打心底里恨透了這個一面未曾見過的爹爹,如果不是他自己娘親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麼多年過去,居然還在傻傻的期盼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娘親愛上的是一個不屬於她的男人,大家都不忍心戳破她的幻想罷了。
十六歲那一年,司徒楚剛從學堂回來就得知他的娘親病重。病榻邊,他的娘親奄奄一息,嘴裡卻還在斷斷續續未他素未謀面的爹開脫:
"楚兒,你……你千……千萬……萬,不要怪你父親,他……他是有……有苦衷的……"
聽著她娘親虛弱的聲音,司徒傅心裡的怨念卻也是越來越重,在心裡發誓如果有一天自己和這個男人碰面,一定會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
病榻上,娘親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完最後一個字便去了。
也從那一天起,李府日漸衰落,原本是當地有名的富戶,卻從此一蹶不振。兩位老人家也緊接著先後去世,處理完府上的事情,遣散了所有下人,司徒楚便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小鎮還是一樣的運轉著,只是曾經輝煌富有的李府變成了一座廢墟。
想到這裡,司徒楚的臉上像是多了一層寒霜,苦笑著。
像是藏著刀子的眼睛忽然看著蹲在一旁抱著頭懺悔的司徒傅。
"你這是幹嘛?人都已經走了,你這樣做又有什麼用呢?我娘親看到見嗎?你帶給她這麼多年的傷害,這樣就彌補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