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聽到了嗎?」德拉科眼神飄忽了一下,勉強笑道,「又不是什麼大事,有什麼好說的呢。」
他從不覺得那些事情還有回憶的必要,再多的狼狽與痛苦,到底也是熬過來了,最重要的是,他終於真正的為哈利做過些什麼,讓他所愛的人逃過了一次危機並撐到了贏得勝利的那天,如果那是必須付出的代價,再來一次他的選擇也不會變。
而且以馬爾福的驕傲,真的做不出拿過去的付出做籌碼,在戀人面前邀功或是賣慘的事來。
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得到的感情里摻雜著感動或憐憫,他不需要那些。
「是那次?」哈利只能想到自己從馬爾福莊園狼狽逃離的那回,所以就像他曾經擔心過的那樣,伏地魔真的拿假裝認不出他的德拉科出氣了嗎?
那個瘋子是怎麼懲罰他的?馬爾福家身嬌肉貴的小少爺,曾經磕著碰著都要咋咋呼呼好半天的傢伙,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想都不敢去想。
「哈利?」德拉科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連忙走了過去,一把抱住他戰慄的身體,「別這樣,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哈利深深的喘了口氣,用力摟住了戀人纖細的腰肢,只覺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在發冷。
有什麼陰暗可怖的東西在心底瘋狂的翻湧叫囂著,讓人難以抑制地渴望著破壞和毀滅,他緊緊閉上了眼,努力克制著放輕了呼吸,想起了德拉科望著自己被食死徒架走時痛苦又絕望的眼神。
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又有人,你那麼在乎的人因為你受到了傷害,你怎麼就一無所知呢?
他拼命地質問自己,無數記憶翻湧,那些熟悉的,慘白得不見血色的臉,隨著一幀一幀染血的畫面在黑暗中浮現,又一點一點的彌散在黑暗中,也帶走了所有的溫度與光明。
「哈利?哈利!」
戀人的反應實在很不對勁,德拉科感覺得到他越來越明顯的顫抖,和蹭在頸間濕冷的額頭,心裡有些發慌,「你怎麼了?」
他企圖掰開腰上越收越緊的手,檢查一下哈利的情況,卻被困得死死的。
就像落水的人抱緊了唯一能夠抓住的浮木一樣,是種瀕臨崩潰的預兆,連周身的魔力波動都變得不安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