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家主只觉得辣眼睛,又忍不住笑起来。
如此过了几天,这天晚上三人正在荒郊野外露宿时,松月真这些天一直不太舒服,吃了饭便靠着江快雪坐着,渐渐入定了。
他脸色时白时红,额头渗出汗珠,江快雪有些担忧,江家家主在一边说:他要入道了,别打扰他。
入道?这个江快雪听说过,据说修为突破之后便为入道,入了道的人,可以御剑飞行。而且入道之后,修为实力将大大长进,松月真之前尾指经脉断了,功力去了五成,入道之后经脉重塑,他的功力也可以恢复。
难怪松月真这阵子都不太舒服,原来是即将入道的征兆。他于是守在松月真身旁,江家家主也跟着守护在一边,等到第二天下午,松月真才从入道的状态中醒过来。
他浑身真气一收,江快雪身周无风自动,再看时,松月真已经醒了过来,眼中一缕神光渐渐收敛。
江家家主站在一边:现在能御剑了么?试试看。
松月真起身,掷出佩剑,飞身上前,一脚踩上,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
江快雪目光追着他,见他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不由得急了,叫了一声:阿真!
松月真听见声音,远远地御剑飞回,冲他一笑。
既然你已经能御剑了,那正好,咱们别走路了,我御剑带着江快雪,你跟上,咱们现在立刻赶去中州!江家家主取出佩剑,站了上去,拉着江快雪。他御剑只能带一个人,是以之前只能和两个人一起走路。如果有法宝,倒是可以多乘坐几人,可惜他的法宝早就被魔教搜刮干净了。
江快雪站到家主的剑上,剑身往下一沉,又慢慢地浮了起来。松月真跟在江快雪身侧,三人往中州飞去。
中洲山脚。
魔教已将这座山层层围住,魔教教主亲自指挥,誓要在半年之内攻下中洲山,歼灭名门正派们最后一点参与力量。
此时,后方的教主营帐外,一个戴面具的年轻男子负手而立,看了一眼天空中急速划过的亮光,眼神一冷。
魔教左使侍立在他身侧,低声道:教主,看来是有人御剑进入了中洲山。不如让小人前去一会?
庄弥摇了摇头:防得了地上的,也防不了天上的,你上去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把他们打下来?由他们去吧。中洲山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只需盯紧了,要他们进得去,出不来!
是!
庄弥转过身,进了营帐:松月真和江快雪还没有消息么?
没有。
庄弥眯起眼睛:发动这么多人手寻找,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不愧是松月真。
魔教左使微微躬身:小人继续派人去找。
庄弥嗯了一声:这两个人一个智冠绝伦,一个医术高超,倘若他们调转剑头,转而去帮我们的对手,对我们而言将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他们两人在婚礼上私奔,让江家松家庄家都成了笑柄,更为那些口口声声规矩教条的腐蛆们所不齿。就算他们前去投诚,相信中州山上那些老顽固也不会接受他们。
庄弥哼了一声:此一时彼一时。那些老骨头们奸诈得紧,卸磨杀驴这招玩得溜着呢。
他沉思半晌,又皱起眉头:怪了,这天底下能修为已经入道之人屈指可数,眼下都被咱们困在这中州山上。方才那两名御剑飞行之人又是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
他直觉不对,对左使交代:你去查一下。
魔教左使领命而去。
三天后。
松月真?庄弥坐在营帐内,面具下的脸色晦暗不明。
是的。青州使带队攻山,被松月真带人全歼了左使擦了擦额头的汗,万万没想到,他一直在派人寻找的松月真和江快雪,居然已经到了中洲山上。
松月真被委以重任,带了一队人马抗击魔教,而江快雪也被安排在后方治疗伤员。有这两人相助,他们要攻下中洲山就没那么简单了。
魔教右使出列:教主,这松月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足为惧,就让属下带人会一会他,如何?
庄弥摆摆手:不可轻举妄动,松月真这人虽然年轻,但奸诈狡猾,攻下中洲山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魔教右使有些不忿,退回队伍之中。
庄弥又问左使:方才你说,驻守在江家的人员来报,江家家主被人救走?
正是!这些人看管不力,属下已责罚过他们
庄弥眯起眼睛,喃喃道:我知道了。原来他们一直躲在江家难怪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我疏忽了。
教主,咱们不能白白吃亏,那些正道腐蛆们杀了我们这许多弟子,还请教主为他们做主!座下又一人出列,跪在地上大声说。
行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诸位不要放在心上,免得一时意气着了敌人的道儿。庄弥看了一眼桌上的沙盘:咱们摩尼教,比之那些老古董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咱们心齐!他们修为高又如何,有松、江相助又如何,只要各自的利益冲突,他们就会先自己斗起来!
转眼之间,庄弥已有了计较,一一安排下去,教中众人领命而去。
第二日傍晚,庄弥正在练功,营帐外魔教左使求见,被教主左右侍从拦着。
庄弥已经听见了声音,皱起眉,收起浑身游走的真气,缓缓吐出一口气,穿上外衫,坐到一旁:让他进来。
魔教左使急匆匆地走进来,往地上一跪:教主,右使他私自带人攻山,被松月真带人困在中州山北麓!还请教主立刻让属下带兵前去救援!
庄弥闻言,眼神一厉,浑身真气骤然释放,袍袖猎猎作响。
魔教左使骇然,连忙膝行后退一步,避免被教主的怒气波及。
庄弥慢慢收了真气,冷冷道:抗敌之事,本教主都有安排。右使不听命令,私自行动,犯下大戒。左使,你带一队人马,前去将他带回来!松月真这人聪明得紧,你须得小心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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