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物应该是个人!
江快雪拍了拍四壁,这手感似乎是口棺材。
他莫名其妙极了,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醒过来会在一口棺材里,还被一个不停流血的人压着。
他现在是到了异世界么,可方才那声音不是提示通道开启失败了吗?
江快雪想起松月真,心中还有些难过,叹了口气,喃喃说:阿真啊阿真,不知这次我又要到哪里去找你。
只听见封闭的黑暗之中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那声音带着笑,似乎十分满足:不用你来找我,这一次咱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江快雪大吃一惊,这声音分明是阿真的!而是是从压在他身上的人传来的!
他猛然坐起,头碰到了棺材板上,磕得他眼冒金星。
他重新躺倒,摸着身上的人,问道:阿真!是你吗?你哪里受伤了?!
松月真的声音好半晌才传来,气息微弱:江遥哥哥,咱们这是到了九泉之下了吗
他神智几乎失常,竟已分不清身处何处。江快雪有点慌了,在松月真身上乱摸,摸到他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胸口的衣襟都湿漉漉的,登时不敢乱动。
是谁伤了你?是谁把咱们埋在棺材里的?江快雪又急又怒,把真气一点点渡进松月真体内,可松月真胸口那个伤就像布袋子破了个口,他渡进多少真气,这伤口就要流逝多少。
他要尽快给松月真诊治才行!
江快雪伸手推了推顶上,棺材板上似乎还埋着土,江快雪气坏了,不知是谁这般坏心,把松月真捅了和他埋在一起。
幸好松月真还有一口气在,否则他真的要发疯。
江快雪鼓起全身真气,大喝一声,劈开棺材板,抱着松月真从棺材里冲杀出来。
霎时间只听棺材板清脆地崩成两半,泥土飞洒,几个正在坟边铲土的普通人登时惊慌失措,纷纷喊着:诈尸啦!四散奔逃。
江快雪把松月真放在平地上,抓住一个跑的慢的,问道:你们是受了谁的命令,来活埋我们?
那普通人给吓得险些尿了裤子,不断求饶。江快雪把他拎到坟边,又问了一遍。
那普通人打着哆嗦,满脸哀求之色:是是躺着的这位仙君请我们来的。
江快雪一头雾水,蹙起眉头:胡说!他怎么可能叫你们来活埋他!
我没骗你!仙君!求仙君饶命啊!真的是这位仙君,他叫了我们几个来挖了坑,把棺材放进去之后,自己也跟着躺进去,交代我们把棺材埋了,立个碑
江快雪松开他,那人立刻跑了。
他看向一边的石碑,碑文上刻着两行生卒年月,一行是江快雪的生卒年月,一行是松月真的。
墓碑底部写着几行小字,交代这是两人的合葬之墓。
江快雪越看越是疑惑,丢开墓碑,查看松月真的伤势。他摘了几根松针,先给松月真止住胸口的伤,小心替他拔出匕首,裹了伤,把真气渡进松月真体内。
松月真流血太多,已经昏迷过去,江快雪抱着他,小心放在一处干净平整的地上,脱下衣服给他垫着。
这里不知道是哪儿,四周青山合抱,绿水淙淙,是个宁静无人打扰的好去处,用来做埋骨之所也挺合适。但是松月真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是因为自己死了,太过伤心,所以想跟自己一起合葬?这样算起来,他是因为自己才自杀的,难怪脑海中那声音又扣了他五十点善恶值,所以异世界的通道开启条件没有达成,他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江快雪越想便越觉得没错,可阿真为什么要这么傻啊?!
松月真还昏迷不醒,江快雪守着他,用真气把水加热,喂给松月真喝。他原本是打算在这里等到松月真醒过来,可过了两个时辰不到,不远处传来一拨人走路的声音。
接着靠近一些,他们说话的声音江快雪也能听见了。
这里当真有修行之人?
真的真的!那两个仙君可奇怪了,一个要我们把他们活埋,另一个死了又活,还把棺材和坟一起炸了。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江快雪凝神守在松月真跟前,手里攥着一把松针。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林子里出现了一行人。前面带路的呼吸粗重,看来是普通人,江快雪有些眼熟,不知是不是之前叫他吓走的那群掘墓人之一。后面跟着的人看打扮就知道是魔教的。
江快雪目光一凛,看着这几个魔教教徒,喝道:你们好大的狗胆子,敢跑到中州山上来!现在立刻离开,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魔教带队的人嗤笑一声:你在说什么梦话呢?一,这里是星渊海不是中洲山!二,中洲山上个月就叫咱们教主打下来了!现在这天下已经是咱们圣教的天下了!
江快雪大吃一惊,不知道他这一死究竟是死了多久,天地都换了个模样,中州山竟然都已经被攻下来了?!
那么这些人是来搜索宗门世家的残余势力的?
少啰嗦!兄弟们!上!领头人一挥手,一群人冲将上来,江快雪一把松针甩出去,冲在前头的,三人中针栽倒,还有一人脚踝上被打中了,单脚跳着逃跑,后头的连忙躲避。
江快雪却是脸上忽现喜色。
刚才打中那四人时,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声音:蓄意伤人,善恶值30。
这声音就是天籁之音。江快雪抓着松针,准备好好刷一刷这善恶值。只是这蓄意伤人的标准有点高,打轻了不算蓄意伤人,压根不给减善恶值,打重了把人打死了就不好了。
江快雪正在拿捏手法,魔教领队的有些忌惮,看看他身后昏迷不醒的松月真,又咬咬牙:兄弟们!他才一个人,还带着个半死不活的,咱们上!把他拿下了!一个修行之人可换一百两!
一行人又冲上来,江快雪打地鼠一般,挨个掷出松针,一定要打到他们动弹不得,才算蓄意伤人,可又不能把人弄死了。有这两项条件掣肘,他打得十分小心,也倍加觉得刺激。
没多久,一行人倒的倒,瘫的瘫,江快雪觉得不甚尽兴,看向最后站着的那个普通人。那人对上他的目光,吓得一缩脖子,转身便跑了。
江快雪又看向地上躺着的魔教众人,那领队梗着脖子,大叫道:你是什么人?!我警告你,若是你敢伤我等性命,我们教主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快雪十分愉快:那真是太好了。
他巴不得不要被放过,魔教可以多派几个人来挨揍,让他把善恶值刷低一点。
领头的听见这话,还当他是在威胁,梗着脖子说:你劝你不要冲动!这天下都叫咱们摩尼教占了,你们家里那些老骨头们也被咱们抓的抓,杀的杀,你们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的!
江快雪站起来,把其他几名魔教之人身上的松针都拔了,对他们说:你们回去吧,最好多叫点人过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