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璫在心裡腹誹一把,一臉無辜地說:「可假的就是假的啊。狀元娘平日裡聽見小孩子朗讀錯了詩句,莫非不會糾正,反而等『假以時日』了,讓她們『自有公斷』?」
於瑾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好了,小鈴鐺,於瑾也只是那麼一說,你還較真了。」秦丞相無奈地說完,又轉頭對於瑾道:「我這弟弟天真又不諳世事,還請狀元娘不要介懷。」
於瑾恢復笑容:「小公子說的也沒有錯。」
秦璫什麼也沒說,端坐在那,當個乖巧的秦家公子。
於瑾看他一副乖乖樣,心裡又有點捉摸不定:難道他真如秦相所說,只是天性單純,剛才說的話都是無心之語?
秦丞相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裡發笑,但很快又說:「小鈴鐺,狀元娘這一回給你帶了禮物呢。」
秦璫一愣,微笑:「這怎麼好意思?」
於瑾連忙將放在一旁的小木箱拿了過來:「素聞小公子喜愛詩書文集,便帶了些薄禮來。」
秦璫探頭一看,一小箱子的書。藍封皮,寫著什麼什麼詩集的。
「多謝狀元娘。」
這一回沒被他嗆聲,於瑾心滿意足,心道剛才果然是意外。
送了禮,人家也收下了,於瑾就覺得,待得差不多了,該走了。
正要告辭,秦璫又冷不丁地說:「不過狀元娘大抵是搞錯了,我不太喜歡詩書文集,小時候我娘一在我面前念書我就能睡著,說起來還挺不好意思的。」
於瑾:……
「所以後來啊,我就去學了武功。」秦璫笑眯眯地問她,「索性這些年也學了些本事,狀元娘要看看麼?」
於瑾木愣愣地,竟然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秦丞相覺得不妙,剛要說話——
白皙小手握成拳,一拳下去,木桌伴隨著沉悶的轟響聲四分五裂!
「……」
秦相心都在滴血:我的桌子啊!!!花園的小茶桌不是黃梨花的可也是名貴木材做的啊!
於瑾就更不提了,滿眼呆滯,仿佛那碎了一地的不是桌子,而是她的小身板。
秦璫拍拍手:呵呵。
「狀元娘覺得怎麼樣?」
於瑾張嘴嗆了口氣,「甚……強。」
秦璫翹起嘴角,頗有春風得意之色:「沒墮了我師傅的名聲叭?我還能徒手碎磚塊呢。要開開眼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