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秦璫將它抱在懷裡,捨不得放開。
他記得以前蕭明珠就老給他做一些小玩意兒,她會編促織,會做風箏,還會做永遠不會倒的小木頭人。
秦璫有一個小箱子,裡頭裝的全是一些小玩意兒,幾乎都是蕭明珠親手做的。
「到底沒有鋪子裡賣的漂亮。」她說。
秦璫一挑眉,「要漂亮還不簡單吶?有筆墨沒有?」
蕭明珠似乎知道他要幹什麼,就道:「我屋裡有。」
等她取來筆墨,秦璫一副要伺候的少爺模樣,「給本公子拉著袖子!」
蕭明珠一手磨墨,一手撩起他的右手長袖,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臂,她不小心碰到了手肘的滑膩,指腹忍不住又摩挲了一下,頓時曖昧瀰漫。
秦璫瑟縮了一下,「你可別亂碰啊!姐姐說了,沒過媒之前不許的!」
蕭明珠:「……」
秦璫得意地看她一眼,隨即猛地湊近她的臉,啾了一下。
「你才說了不許。」她眼色暗沉,頗有控訴的意味。
秦璫捏著筆,笑嘻嘻道:「這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說著,他拿還沒有蘸墨的毛筆尖在她鼻尖上點了兩點,俏皮道:「本公子是官,你是小老百姓,民不與官斗,你知不知道?」
「秦璫……」
「哎呀,我要畫畫了,你不許湊過來!」
蕭明珠掃了一眼那紅潤的嘴唇,悶聲道:「你等著,我遲早成官夫人……屆時收拾你。」
秦璫噗嗤一笑:「是武狀元夫人!」
「畫你的。」蕭明珠神情鬱郁。
秦璫卻開心得很。
喜歡是情難自禁,所以他親她一下,再親她一下。愛是克制尊重,所以她放過他一次,一次又一次。
姐姐說的是,若是蕭明珠仗著他的喜歡就對他動手動腳,那她也就不配上他秦璫璫的喜歡了。
可這個人,仿佛都是按著自己心裡最喜歡的樣子長得。
哎呀,他怎麼能這麼喜歡這個人啊?
秦璫臉上的笑意根本停不下來,分明黑夜暗沉,他眼中卻仿佛流光溢彩。
手中的筆隨心而動,借著月光,水墨在燈紙上遊走,不消片刻,六面的花燈已經有五面被他畫上了小畫。
兩個小童在放風箏,從第一面到第六面,從小童到青年,時光荏苒,風箏越飛越高,男孩的手卻一直被女孩牢牢握在手中。
這是秦璫的燈。
「比鋪子裡的更漂亮了。」蕭明珠讚賞一句。
秦璫放下筆,嘿嘿一笑:「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誰?」
秦家娘親不僅書讀得多,琴棋書畫,這些文人愛的,她樣樣精通。作畫更是其中翹楚,秦璫自然也學了不少。
「只是可惜了,這燈不能在這裡點燃。」
花燈是要放到江里去的,乘著江水,帶著小姐公子們的情意,送到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