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賀離一向看不出什麼美醜,唯一看得順眼的大約是笨蛋的兔子原形,但這一刻,她忽然有了對人形的審美標準。
她覺得,眼前的碧衣少女好看極了。
依稀覺得虎頭娃娃的眼睛在發光,白綿綿沒多想,先施了障眼法,隨即把小老虎變了回來。
見小老虎牢牢瞧著自己,白綿綿笑著點了下它的腦門,「這下高興了吧?」
話音未落,一個人起身去要茶,卻不小心被凳子腿絆住腳,身子歪歪斜斜便朝白綿綿這邊倒。
白綿綿下意識一隻胳膊護住小老虎,另一隻手穩住了那人。
賀離的視線從那人身上看到白綿綿護著自己的手上,最後定格在白綿綿臉上。
正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人,忽然眼前少女目光一動,朝她看來,賀離收回目光,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在少女懷裡窩著。
這一刻,她忽然感到一直以來縈繞在她心頭的那種茫然感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安心。
不大的廳里坐了許多人,場裡的溫度明顯高起來,賀離昨夜本就沒睡好,這下睡意自然而然便涌了上來。
兩隻前爪墊著臉,警惕心滿滿的小老虎破天荒在別人懷中睡了過去。
瞧著小老虎合上眼睛,白綿綿良久才輕聲道:「怎麼有時候感覺你好像開了靈智似的?」
她正出神,戲班子開戲了,觀眾們極給面子地鼓起掌來,白綿綿的思緒一下子被打斷,忙把小老虎的兩隻耳朵輕輕蓋住,免得它被吵醒。
戲子們陸續上場,掌聲停息下來,白綿綿拿下捂著老虎耳朵的手,不自覺撫摸起小老虎背上的皮毛來。
小老虎身上暖和和的,剛好拿它暖手。白綿綿唇邊露出狡黠笑意。
好在睡著的賀離也並沒有同她計較,顧自睡得很沉。
一邊舒服地暖著手,白綿綿一邊看戲。戲班子先是演了一場名叫《痴女子壞女子》的戲,痴女子伴著寒門女讀書,寒門女考中探花,被丞相大人賞識,搖身一變,成了丞相的乘龍快婿,痴女子無意間碰上,寒門女卻矢口否認與痴女子相識,還叫人亂棍把痴女子打出了宅子去。
台上痴女子如泣如訴、哀怨不已,台下觀眾們伴著她的訴說也落淚紛紛,恨不能拿雞蛋砸那寒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