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對小老虎的表現感到奇怪,但起先白綿綿也沒怎麼當一回事兒。可隨著小老虎的種種舉動越來越異常,她不由上起心思來。
這幾天,小老虎不但每次睡覺都離著她老遠,而且平時她只要稍微有靠近的意思,小老虎就像見了鬼一樣的如臨大敵,更別提碰它一下了,她這幾天,連根老虎毛都沒摸著。
越想越覺得奇怪,白綿綿難得沒趁著小老虎還睡著的時候悄悄起身到林子裡照顧小鳥去,而是安穩地待在原處,耐心地等著小老虎醒來。
等了一會兒,見小老虎醒了,白綿綿忙不迭打量起它來。
小老虎也不知怎麼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瞧著不如以往精神。
這是夢裡捕獵去了這麼累?白綿綿想著,自個兒樂了一下,隨即往小老虎跟前湊想逗逗它。
不湊還好,她這一湊,賀離猛然發現她的存在,登時「大驚失色」,一下子從床上掉了下去。
這算怎麼個意思?白綿綿一下子垮了臉。還沒來得及說出個五四三,門口念漁走了進來。
念漁望著眼前的畫面,禁不住擦了擦眼睛,她沒看錯吧,兔子睡在床上,那混崽子睡在地上?
看來白綿綿這次是真把她的話聽入了耳,念漁咧咧嘴,差點笑出聲來。
瞬間兩道不善的目光劍一般朝她射來,念漁忙收起幸災樂禍的嘴臉,清了下嗓子,沖白綿綿道:「你今日怎的這麼慢,該走了。」
看一眼賀離,白綿綿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念漁走了。
沒法子,照顧病患總不能照顧了一半撂挑子吧。小鳥兒還擱那兒等著呢。
跟白綿綿並肩一齊往外走,念漁忍不住回身對賀離做了個鬼臉,收到賀離兩記眼刀才回過頭去。
賀離盯著白綿綿的背影,心裡的感覺複雜極了。
這幾日,她每晚都會做那個夢。面對白兔子,她越來越無法表現得自然,也越來越無法忍受兔子對她的忽視。
兔子一次又一次的離開,很像是在牽掛別的什麼,這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躁,這是認識兔子之前她從未體會過的一種情緒。
白綿綿身體隨著念漁一起走在路上,但思緒卻遙相匯及地飄到了賀離身上。
她止不住地想,小老虎到底是怎麼了?之前它從來沒這樣過,對自己如此避讓,這般異狀是從何時開始?
啊對了,是從那天它莫名其妙地不見開始,當時她瞧著它回來歡喜,想去順順毛,結果它轉個身就走了,後來便是隔天早上她發現它扒著床沿睡,再往後就一天更比一天怪。
照這時間來看,小老虎是因為她之前總悄摸出去、天黑前才回家,沒有怎麼陪它,跟她生分了,甚至生她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