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她並未見過,但卻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她身上那種冷然的氣質跟賀離給她的感覺很像。單憐不自覺往前走了兩步。
沙沙的腳步聲顯然被那人覺察,兩道銳利的視線霎時間射向單憐。那目光中的冷淡和寒意讓單憐不自覺脫口而出,「賀離,是你對不對?!」
但那人卻並不回答她的問題,視線從她染著屠戮鮮血的衣袖一掃而過,隨即收回目光。
這樣沒有絲毫懼怕甚至隱含不屑的反應讓單憐一下子確認了她的身份。
她就是賀離。她,她居然化形了!
在單憐看來,她自己已屬天分極高,但也是日夜修煉、費盡心思,受了種種折磨才得以化形,而賀離卻如此輕鬆,果然是與生俱來的強者麼……
而她無法攀及的還不止這一項,不但能力上,外表上,她也遠遠不及眼前人。
單憐本來對自己的相貌很有些自信,可是在眼前這容顏面前,恐怕連日月都要失色,更何況是她呢?
幾近沉醉地看著賀離,單憐心中的欽慕更多了許多。
「我沒有看錯人,你真的做到了。我原以為我的天分已算高,誰知卻不及你微末。我真替你高興。」單憐說著,視線不自覺自上而下打量賀離,目光中迸射出濃烈的情感。
她說了這麼些話,可對方卻像沒聽到一樣,自始至終沒有半點反應,沒給她半個眼神。
可她越是這樣對她不屑一顧,她越是加倍渴求。
單憐不自禁地伸手,想摸一摸賀離雪白的衣袖。
察覺她的動作,賀離目光一凜,抽回衣衫。
一時不防,單憐一下子摔倒在地。
瞳孔驟縮,單憐的目光變得更為偏執,她胸膛起伏了幾下,索性直起身跪在賀離面前道:「我欽慕你,我真的欽慕你,求你多看我幾眼好不好?我願意跟隨你、服從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絕無半點怨言。」
賀離不想與她糾纏,心覺留在這裡不過是浪費時間,抬步便要離開。
單憐的心霎時涼了,從地上站起,有些崩潰地喊道:「你到底看不上我單憐哪一點?為什麼,你寧願跟那個兔子精待在一處都不願到我身邊?論長相、論道行、論天資、論對你的心思,孰好孰劣,難道還用比嗎?!」
聽到她提及白綿綿,賀離的腳步停住。
唇角勾出不屑的弧度,她想,確是無須比,因為眼前的蛇精根本完全沒有跟白綿綿相比的資格。若把白綿綿跟這蛇精放在一起比較,那會讓她覺得辱沒了白綿綿。
眼看那冷淡、似乎融了雪的目光終於落在自己身上,單憐心裡激動著,不由渾身打起顫來,她覺得賀離終於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