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綿綿滿心以為賀離會答應,誰料賀離卻淡淡開口,「謝月仙美意,師父,我已有了。」
說罷,賀離看向站在月仙身邊的白綿綿。
月仙打量著她二人的情狀,險些要笑出聲來。小兔子昨日說她們相處了百年,賀離又說她已有了師父,這師父,除了小兔子,還會有誰?
月仙這廂想笑,白綿綿那廂卻有些尷尬。
賀離說的師父,大概是指她吧,可是,她怎麼能正兒八經算她的師父呢。賀離從開靈智到化形,她都沒參與,其後雖多少跟賀離講了些法術,但也不過是小打小鬧,都是皮毛中的皮毛,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出來說。
而且,更重要的是,就算賀離有心想抬舉她,讓她正經做她的師父,可她再怎麼教,至多也就只能把賀離教出跟她一樣的水平——跟仙人們無法相提並論的水平……
可月仙不一樣,月仙比她厲害得多,難得月仙主動提出來要收了賀離做徒弟,怎麼賀離還拒絕了呢?這怎麼行,豈不是浪費了那般好的天資?
這麼一想,白綿綿心下很替賀離著急,也顧不上自己那些情緒了,走到賀離身邊小聲道:「殿下,你在說什麼呢,還不快叫師父。」
賀離一副漠然的樣子,像是對這個提議沒有絲毫興趣。
見狀,白綿綿忍不住拉了下她的衣角,極輕地叫了她一聲,「賀離~」
賀離看向白綿綿拉她衣角的手,白綿綿反應過來,立刻鬆開了手,模樣有些不自然。
見她這般,賀離想起她昨晚傻乎乎、被她欺負的模樣,當下不自覺又生出逗弄心思,貼近白綿綿道:「你這是求我?」
白綿綿頓時一陣面紅耳赤。私下裡只有她們二人的時候,賀離開開玩笑也就罷了,現下這當著月仙的面,賀離在胡說些什麼呢?她可不覺得,以月仙的耳力,會聽不到她們的話。
反正一時半會兒是勸不動賀離,白綿綿索性也暫時打消了想法,於是取而代之地,那些尷尬、窘迫、羞怯立刻又盡數涌了上來,她覺得沒法再站在賀離身邊,一站到賀離旁邊,她面前的空氣似乎就變得稀薄,讓她有些不能呼吸。
滿心都是凌亂情緒,白綿綿低下頭飛快走到了月仙身邊去,不忘抬起頭來瞪賀離一眼。她實在是叫人氣惱!
賀離看著白綿綿面上的薄紅,一時有些錯不開眼,卻聽月仙咳嗽一聲,打破了這有些奇妙的氣氛。
月仙佯裝失望,「唉,殿下可真是冷漠無情。本仙好容易想收一個徒弟,誰料殿下卻想也不想就拒絕,真是好生傷本仙的心。」
這肉麻的口吻讓賀離擰了眉頭,不欲多理會,可是這樣就更應了月仙口中「無情」一說。
當著白綿綿的面,她不覺得被評價為無情是什麼好事情,她想起昨晚白綿綿醉中控訴她凶的事。
醉里的話,雖然只能聽個一半,但多少也有些真實的心意在裡頭。賀離想,也許她該適當表現得寬和一些,這樣興許更符合白綿綿心中對她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