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憐低頭一副害羞的樣子,捏著衛迎的一點衣角跟在她身後。
衛迎走了兩步,忽然頓住身形。
她愕然地低頭看了看那柄當胸刺過的寶劍,沒來得及說話就倒了下去。
單憐臉上再沒有半點剛才的笑,拿起蕭琴狩的血衣,緊緊地抱在懷裡,走了出去。
走出衛迎安排的這個隱秘地方,單憐搖搖晃晃,來到了飛雲山的懸崖邊。
她忽然想起,那次在客棧外,和蕭琴狩的對話。
「你再這樣,我可要當真。」
「當真會怎樣?」
「讓你好好吃一番苦頭。」
蕭琴狩沒有騙她,她真的讓她吃了很大的苦頭。
跟她在一起,然後把她一個人留在世上。
沒有比這更大的苦頭。
她也終於懂了,她蛇紋初現那夜,蕭琴狩眼中寫著的東西。
犧牲。
從那時,她就已經決定,要為她而死。
看著崖下的一片漆黑,單憐緊緊捏著血衣,縱身跳了下去。
沒有她,她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
「道長!」
單憐急促地喘著氣,從夢中驚醒。
察覺臉上的潮濕,她愣愣地摸了下臉,竟是滿臉淚水。
旁邊衝進來的魔兵剛要說話,單憐已經抓住她的衣襟,急切問道:「我剛剛有沒有說什麼話?」
魔兵疑惑地搖頭。
單憐仍喘息著,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似乎有件十分重要的事,但她怎麼都想不起來。
有一個名字明明就在嘴邊,可是她剛剛清醒,便完全忘記,而且毫無線索。
看向自己的雙手,她總覺得她似乎應該抓著點什麼東西。
魔兵不確定地看了她幾眼,想起外面的形勢,忙道:「妖王,那天界的兩人厲害得很,傷了不少魔兵。」
帳外,賀離喚出引尊劍,劍氣洶湧之下,魔兵瞬間倒了一片,但駐紮的魔兵有兩三萬之多,一時仍是脫不了身。
眼見白綿綿被十餘個魔兵纏上,賀離一分神,身上多了幾道血痕。
她顧不上這傷,三道火令一下擊退了白綿綿身邊的魔兵。
魔兵見狀,反而更把攻擊重點放在白綿綿身上,分心之下,賀離身上一下子多了許多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