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了沒一會兒,她有些煩躁地睜開眼,視線轉來轉去,終究還是忍不住聚焦在那個身影上。
反正她睡著,又不知道,看一下也不會怎麼樣。
這樣的想法冒出來,齊鳴理直氣壯地,一不小心就看了許久。
念漁清晨醒來,見到的便是齊鳴單手墊在臉下,頭衝著外面的樣子。
望著她眼下隱約的青痕,念漁有點疑惑。但也沒多想什麼,起身把床褥收拾了,又撿著能做的事做一做。
她打量著齊鳴這裡,總覺得有些沒有生活氣息,一桌一凳,單調極了。
她自己已經算是不怎麼會裝點生活的人,沒想到齊鳴這方面比她還不上心思。
她想到白綿綿曾經說過的話。
對生活不抱以積極的態度,就無法從生活中獲得積極回饋。
難道這就是齊鳴總言辭銳利、絲毫不留情面的原因?
因為家裡乾巴巴、太單調,感覺不到生活的溫暖,感覺不到愛意的包裹?
念漁不自覺笑了出來,暗道自己腦洞大破天際。
不管怎麼說,既然已經答應暫時搬到這裡,那她還是動手改造一下這裡的環境,讓她自己看著也愉快點。
動手采來鮮花錯落地插在花瓶中,買來一幅畫掛在牆邊,認真整理屋子……忙活完這些,齊鳴那邊仍是沒動靜,念漁想了想,到自己家把住著小鳥的籠子拿了過來。
一來,她好繼續照顧小鳥,二來,也讓這屋子更有些生機。
齊鳴略微睏倦地睜開眼,視線下意識地往地上看,沒找到目標對象。
抬眼打量,她忽然注意到屋子似乎被什麼人巧手改造過。
原先單調乏味看上去沒什麼活力的地方一下子有了生機。
齊鳴看向那牆邊掛著的畫,畫上赫然是一隻山雞的模樣,昂著頭、氣昂昂地,一副很不好欺負的樣子。大概這就是她給念漁的印象。
正略微失笑,鳥鳴聲入耳,齊鳴這才想起那喚醒她的聲音。
視線慢慢移向那邊,齊鳴看到念漁明媚笑著的大半張臉。
她專心地逗弄著小鳥,神情中煥發出這些日子來少有的光采。平日裡那些倔強的感覺也沒有了,只讓人感到親近又友善。
對著那彎彎的眉眼,齊鳴不自覺多看了一會兒,隨即意識到什麼,安靜地閃身出去。
念漁望著小鳥,心裡說不出的喜歡。她的精心照料沒有白費,現在的小鳥看上去已經恢復了健康,羽毛呈現出健康的光澤,兩隻小眼也亮亮的,一看就知道很有精神頭。
小鳥伸出腳往籠子外面探了探,念漁不贊同地戳了一下那腳爪,聲音略微嚴肅道:「你可別想著逃出去,要是又受傷怎麼辦?」
也不知何時起,念漁開始任勞任怨、盡心盡力、一心一意地為小鳥著想,若是眼下看到當初那個見到受傷小鳥就撲上去逗弄的自己,她只怕要大吃一驚。
不知不覺間,她做了當初她自己斥責白綿綿的事——救了一個生命,然後不自覺地愈加重視。若說白綿綿對賀離的重視還算是說得過去,那念漁對小鳥的重視簡直到了有點過分的程度,連讓小鳥離開籠子都不許。
「是不是肚子餓了?等著,我給你找好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