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不了。」賀離起身走開。
白綿綿簡直快要氣死,兩道視線氣憤地把賀離的背影看著,恨不得在那身影上燒出兩個洞來。
「我最討厭師父了!」白綿綿一陣風一樣地跑出書房,一聲巨響把門又帶上。
賀離望著那扇顫動的門,略微無奈地嘆了口氣。
眼見到了晚上,本該各自休息,賀離卻還是拿著藥酒出現在白綿綿房門外。
還沒敲門,那門自己開了,賀離一下子隱了那藥酒。
白綿綿方才自己待了好一會兒已經消氣,後知後覺地感到這也痛那也痛,剛想找個藥膏抹抹,忽然腦子裡想到師父那天湊得很近幫她擦鼻血的模樣,於是靈光一現。
她可以找師父幫她抹藥啊,這樣說不定又可以看到師父那種神情有點專注的樣子。
那副樣子,不同於平時的淡然冷漠,還……挺特別的。
推開門,見目標對象就在面前,白綿綿愣了下。
一個要敲門,一個要出去,本來就只有一門之隔,白綿綿這一推門,兩人之間就只剩分寸之距。
月色灑在面前人玉色的面孔上,白綿綿只覺得那冷然的眼眸也多了一絲溫和。
賀離垂眼看著她,並不說話,白綿綿卻不自覺耳根有點發熱。
靜了一會兒,白綿綿伸手握住賀離的手腕。
賀離感受著手腕的熱度,看向白綿綿的視線流露詢問之意,白綿綿撒嬌道:「師父,幫我擦藥嘛~」
賀離推開她的手,在先往裡走,白綿綿翹著嘴角跟了上去。
兩人在桌邊坐定,眼見白綿綿很大方地脫下外衣,又要脫中衣,賀離攔住了她,「穿著中衣。」
「噢。」
賀離一邊給她擦藥,一邊聽白綿綿又道:「師父,我身上越來越酸了,好像都動不了了,你幫我洗澡好不好?」
賀離手一頓,只覺得掌心接觸的那一小片皮膚都變得灼熱起來。
白綿綿抓住她的手,扭頭看她,眼睛裡滿是盼望,「師父,好不好嘛,讓我解解乏。」
她這一扭身,又按著賀離擦她腰際的手,現下幾乎是被賀離摟在懷裡的姿勢。
賀離不自覺看向那微微翹起一點弧度的嘴唇,被握著的掌心生出反制住面前人的衝動。
她似乎越來越習慣「師父」這個稱呼,甚至,對這個樣子的白綿綿也越來越難以抗拒。
可是,對於這個失去過去所有記憶、那麼青澀懵懂的人,她心裡總覺得隔著些什麼。
賀離倏然抽出手,「藥擦得差不多了,我回房了。」
兩個人的房間只隔一堵牆,甚至彼此一些細微的動靜都能聽到,可卻讓此刻的白綿綿有點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