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刁似蓁看不到外面人的表情,就沒多想,以為對方已經被自己威脅道:“不過什麼?快說!我時間緊著呢!耐性不多!”
婆子不屑地撇了撇嘴,里上卻是裝老實地說:“不過我們倒是可以讓醫婆給夫人先開副藥吃著,左右夫人病了這麼些年,吃得是什麼藥,醫婆再清楚不過了,再等上一會兒,藥就來了!”
“不行,醫婆看得是那些個婦人病,別以為我人小就什麼都不知道,我娘的病必須請大夫看,你們快開門!”
剛安靜下來的刁似蓁又開始咣咣地砸門。
“大姐兒大姐兒,且聽老奴說上兩句,現下前面正忙,根本沒有人手去請大夫,你又不能出去,我們兩個也沒有門牌出不得府,這府里的醫婆雖然不能治好夫人,但是讓夫人舒坦下來,降降溫,還能等到席散,老爺、姨娘都不忙了,老奴這才好去稟報夫人的病情,那時請到了大夫,大姐兒也沒駁了老爺的責罰,這不是最好的辦法了嗎?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大姐兒?”
刁似蓁覺得這婆子說的似乎有點道理,可是,又覺得那醫婆並不可靠,要是讓她去配藥倒是可行,娘吃了哪些藥,都有什麼作用,她都記得一清二楚,那醫婆未必有自己了解。
她剛想開口說出自己的憂慮,外面另一個婆子卻是回來了。
“藥來了藥來了,大姐兒快送去給夫人喝下吧。”
她們解開了鎖鏈上的第一層鎖,放寬了鏈子,這才打開了一點門縫,將藥在碗從門縫裡放到地上。
刁似蓁看著腳邊的藥碗,端起來聞了聞,這味道她從未聞過,娘喝的藥都是苦的,有時是帶著鹹味的苦,有時是那種透著股苦茶味的苦,這個藥,卻是苦味中有股子甜。
她長這麼大,就沒聞過帶甜味的藥。
刁似蓁第一時間發覺這碗藥有問題,當即便將藥碗裡的黑藥水全部潑到木門上。
“你們是不是想毒死我娘?”
她的話直插兩個婆子的心,嚇得她們忙抖著手鎖上鎖,將那點門縫徹底封上,這才拍拍心口放下心來。
刁似蓁再次砸門:“你們是得了誰的令?竟然想害死我娘!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兩個婆子聽著刁似蓁的話,那一聲聲“害死”、“毒”、“不放過”都聽得她們變了臉色。
“不能讓她這麼吵下去,必須在散席前結束。”
“你去再叫幾人來。”
兩人商定,那拿來藥碗的婆子再次跑開,沒過多會兒,就跟來四、五個粗壯的婆子。
他們嘩啦啦地開始一層層地開鎖。
刁似蓁聽到聲音,停下叫喊,心想她們這是怕了自己的話。
但是想到她們的惡毒心思,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當門外的婆子最終打開木門推開時,一個瘦小的人影風一般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