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的對話,顯然已經引起眾人的注意了,有贊同第一句話的人,自然也有贊同第二句話的人,自在書舍里近來掀起了一股辯論風,這倒是讓各位學子的思路擴展開來,有些從書本上固有模式學來的知識,也通過這種新奇的辯論而靈活起來,也許不只有這一種方式呢?也許這句話還有其他解釋呢?也許他的做法並不全然是對的,若是當初沒有聽他的話事情又會真如他所說嗎?
這樣的思考越來越多,一時間來自在書舍的人絡繹不絕,紛紛都要去這面墨寶牆上拜讀一二,然後再與旁人思辨。
早已離開的刁似蓁三人自然不知道身後的書舍正發生著引起思想文化潮流的大事,她們只是慢慢地走著,仿佛是不經意間路過一間梨園,便興趣突來買了票進去看看。
在角落的空桌前坐下,三人點了常備的那些茶水、果品,付了賞錢,然後做出看戲的模樣。
待眼前這場母子絕別的戲唱完,換上另一幕時,一個下等丫環扮像的人走進了梨園,她四下看了看,最後坐到她們這桌。
梨園裡進進出出的人什麼身份都有,這丫環倒是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真巧啊,能在這裡遇到——”那姑娘看了刁似蓁兩眼,然後笑彎了眼睛忙站起身要行禮。
折枝捉住她的手把她重新按回座位上:“甄姑娘又沒讓你這麼客氣,都是相熟的還做這些個虛禮,快坐下吧。”
這姑娘也笑嘻嘻道:“瞧我,這不是平日裡習慣了,甄姑娘可別怪鳴玉啊,下回再不這麼客氣了。”
這位姑娘就是周姨娘的貼身丫環之一鳴玉。
看到她這麼聰明,一下子便從折枝的話中明白她們隱藏身份的打算,便順勢配合著她們來看,這一步走對了。
她們又互相扯了些無關的廢話後,還是鳴玉先開了口:“還請姑娘幫幫我,我是不想被隨便配了人,那成春家的二兒子實在是個不成器的,我自問從沒有那攀高枝的想法,與人為妾終是不如做正頭娘子好,可是主子不信我們,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我才十七歲,一輩子還有幾十年那麼長,無論如何我都想爭一把,還請姑娘幫我,就算要我做什麼都行。”
折枝撇嘴:“要你命你也答應嗎?”
鳴玉搖頭:“自是不答應的,我為的就是一條命,又怎麼會拿命去換,不過,若是姑娘相信我,以後我願意為姑娘做事,做牛做馬都可以。”
折柳問:“你不怕姑娘也將你隨便配個人嫁了?到時你再去求別人,然後背叛姑娘?連命都不敢付出,我們怎麼會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