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與折桂兩人嘰嘰喳喳一直在說這刁府里的情況,卻是支字不提路上的事。
可是偏偏,刁似蓁最想聽的還是這件事。
“沈三哥有消息了嗎?”
她們兩人對視一眼,都沉默了下來。
刁似蓁心裡一咯噔,知道情況往最糟糕的方向去了,但她還是堅持問道:“到底什麼樣了,告訴我。”
折枝看了看她終是開了口:“聽程副隊說,當時沈三公子已經人事不知,傷的很重,又被摔下高崖,落入湍急的河水中,人估計是沒得救了。”
刁似蓁閉上眼,淚水無聲劃落。
半晌後,她再次睜開眼,淚水洗過的眼睛分外明亮:“沈三哥家裡,可去人告知了?”
“谷先生親自去的,聽說,沈府又帶著人與谷先生他們去河流下游去尋了。”
“去祖母那說一聲,天色晚了,讓她老人家擔驚受怕了這麼長時間,實在是不孝,待我明日下床,就去看她,讓她今天好好休息,不要來回折騰了,累壞了身體,我心疼,這病便不容易好。”
“是姑娘,我這就去說。”折桂馬上跑出去傳話了。
屋裡只剩下折枝與她兩人。
“把那些信全都燒掉吧。”
折枝看看已經閉上眼,準備睡覺的刁似蓁,點點頭二話沒說便翻出一個木盒,盒子裡是厚厚的一疊書信,上面是端正的小楷。
當折桂、折柳一起回來時,折枝已經把那些信都燒得差不多了,兩人看到旁邊的空盒子,相視一眼,都沉默了。
刁似蓁剛回刁府,自然是掀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風浪,她這個煞星之名,府中人盡皆知,只是這一回有老夫人作陣,誰也不敢明說什麼,但也不敢太靠近青盛院。
老夫人心疼生病的刁似蓁,又因著沈明善的事,怕她鑽了牛角尖,命折枝三人盯緊了她,生怕她做出什麼傻事,連刁德稟提起的要給她議親的事,也直接駁回。
她知道這個孫女是個聰明的,總有一天會想明白,便免了她日日去給新夫人請安,只讓她安心休息,新夫人張氏也體貼她,張羅著給她裁衣、進補,也不讓其他孩子過去打擾她。
這倒是讓刁似蓁放鬆不少,她現在情緒低落,不太想說話,也不太想搭理人,除了去福安堂與老夫人說會兒話,她便整天整天地悶在屋裡。
這幾日谷修言他們一直沒有回來,時間過去這麼久,恐怕人是真的沒有活著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