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到了茶樓後院的那個小屋,現在這裡歸她用,除了診病時,這間屋子一般都是鎖住的。
刁似蓁從裡面把鎖移到一邊的門掛上,就像是這門其實鎖錯了,根本沒鎖上一樣,她推開門走了出去。
後院一般都是忙碌的店夥計,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前面倒是吵鬧聲很大。
刁似蓁剛靠近後門,便聽到一個囂張地聲音叫道:“快把我的小侄子交出來,不然,把你們通通抓進大牢,小小茶館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喲,這是誰這麼大的口氣啊,竟然還想抓我的人?怎麼,皇帝爺來了?咦,怎麼沒見著儀仗?”
刁似蓁拖著長音,手裡把玩著油紙傘。
今天是個陰雨濛濛的天,大雨沒有小雨飄飄,若是不打傘,走上一盞茶工夫,身上的衣衫就會濕潤大半,陰冷的很。
這種綿綿細雨天實在不如來一場大雨痛快。
刁似蓁本是沒拿傘的,可是臨走前,折枝塞了一把傘給她,還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要拿好了。
現在她走進來,看到幾個渾身半濕的人,才想到,自己從刁府一路輕功過來,不可能一點不濕衣,那樣就太詭異了,所以拿著傘的話,反而不會讓人起疑。
只是剛才她從後院走到前面大堂這小段路上,稍沾了點濕氣,反而讓她的出場有點夢幻。
如一幅水墨畫般,在一片白光(後背的門外天光)中走進黑暗中(陰天屋內視線稍暗),朦朧的水汽柔化了她的五官,使得她清秀的長相反而多了點出塵之感。
使得原本吵鬧的大堂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齊齊看向這位謫仙。
刁似蓁幾步進近混亂的人群中,店裡的幾個夥計現在都鼻青臉腫著,小虎子一人倒還好,只是也掛了輕傷。
再看對方,為首的是一個長臉青年,其他人都是下人打扮,在後面還有幾個婆子和丫環,她們倒是機靈,沒有上前擠到打架的人群里。
那青年呆呆地看著她:“這位佳人是?”
刁似蓁見他色眯眯的樣子,也沒說什麼,還頗為好心情地回笑一下,惹得對方吞了口口水。
這還是刁似蓁頭一回遇到這種登徒子,居然還有人對著她流口水,她心情很複雜,既有被人看成美人的開心又被猥瑣男噁心到的暴躁。
“謬讚了,這間茶館,不巧正是姑奶奶開的。”
“原來如此,姑娘竟有如此才幹,厲害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