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的確不宜伸張,一來是於她於將軍府不利,二來,若是此時伸張出去,豈不是告訴世人,溫府門前的那具屍體與將軍府有關?
錢癸的屍體,溫府是斷然不敢伸張與將軍府有關,所以他們只能悶聲解決。
至於這堵住悠悠眾口的代價有多大,溫景有些可惜,竟然不能圍觀。
錦竹此時還不懂溫景所言何意,不過待第二日,錦竹便懂了。
因為靳州來了人。
溫府門外被圍的水泄不通。
溫曼香沒見過此等陣仗,有些害怕,緊緊地抓著沈氏的手,「娘,這是怎麼回事啊?」
沈氏的眉眼全是疲倦,自昨日在門口發現了錢癸的屍體後,她便沒有休息過了。
另一個疲憊不堪的是溫昫宗。
他憑藉科舉入仕途,又憑藉廉潔奉公、行事磊落的名聲爬到了翰林院學士的位子上,數年來,無一點污跡。
可誰能想到,就在他的府門口,竟然發現了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流言可怕,三人成虎,再加上有人暗地裡推波助瀾,任憑他有一百張嘴,也不能向京城裡所有的人解釋清楚。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早已來了溫府調查案情。
從昨日開始,溫府門外便聚集著大量的百姓,看戲也好,看熱鬧也罷,溫昫宗也被上頭停職了,說是留府接受調查。
溫昫宗自接到停職的消息時,便恍恍惚惚,更讓溫昫宗頭疼的是,錢家來人了。
錢家那幫人向來胡攪盲纏,蠻橫無理,有油水刮的地方便絕不會輕手,此次前來,定然是有備而來。
溫昫宗一出門,便瞧見了圍在溫府門外的錢家人。
特別是有些婦人,竟然就在溫府門口哭了起來。
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讓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
溫昫宗頭都大了,顧不上外人的眼光,將錢家人都弄進府來。
錢家的當家人錢賀,正是靳州的知縣。
一進府上便道:「我癸兒受邀來為你祝壽,怎會落得個慘死的下場?溫昫宗,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溫昫宗皺眉,此時進了府里,他便也不裝著了,「此事與我無關,刑部和大理寺已經介入調查,我行的正坐的端,你休要血口噴人。」
錢癸的娘趙氏哭哭啼啼地道:「怎麼會與你無關!我兒受你們的邀請前來賀壽,最後死在你的府上,你若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你莫要胡言亂語!」沈氏急了,特別是在聽見錢家夫婦一口一個錢癸是受溫府邀請前來賀壽的話。
「錢癸本就不良,誰知不是京城裡的哪個仇家尋仇?」
比起不要臉來,趙氏可比沈氏強得多。
聞言,當即便往外走,邊哭邊道:「既然你們不願意給我癸兒一個交代,那我也就一頭撞死在溫府大門上算了,免了我癸兒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