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啟程,今日特意來向昴兄道別。」祁珩道。
這話倒是讓褚昴的神色有了幾分動容,黑眸看向祁珩,道:「多謝。」
若非祁珩主動向皇上請纓去江南監工修築運河,祁隸也不會狗急跳牆,向南蠻王傳信挑起戰事。
褚昴雖握有祁隸在南蠻養兵的把柄,但他有顧忌,不會直接向皇上揭發,所以還不足以威脅祁隸向南蠻傳信,挑起戰事。
只有祁珩的這一股力壓下,才能讓祁隸亂了陣腳。
所以褚昴才會讓祁隸的探子監視到,他與祁珩幾次私下會面,施加壓力。
知道他是在謝什麼,祁珩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緩緩開口:「是我主動請纓,此事與昴兄無關,並非人情。」
他本就無意皇位,能藉此機會遠離京城,也好斷了母妃的念想。
雖然不知昴兄為何要挑起南蠻的戰事,不過南蠻這些年的確不太.安分,兩國之間也只差一個開戰的引線。
此去兇險,又想到祁隸,祁珩道:「祁隸恐怕早已與南蠻苟合,昴兄此去,怕需多多小心。」外賊易防,就怕內鬼。
「若有必要,昴兄於我書信即可。」他定當竭力相助。
早年褚昴曾救他一命,但祁珩這些年卻一直不曾尋到機會報答,此話是一個承諾。
褚昴離京去南蠻征戰,但內有祁隸虎視眈眈,祁珩擔心,祁隸會耍陰招。
不論褚昴是否會向他求助,但祁珩把承諾放下,也算報答。
若祁隸當真在京暗自操控,他雖遠去江南,但在京城裡,他也能影響一二。
————
約莫半個時辰後,溫景的帕子便繡好了。
清池荷花,本該美不勝收,就是繡工堪憂,線條歪歪扭扭,看不出美感。
溫景收了針,看著帕子,越看越臉紅,又拿起一旁錦竹繡的帕子對比了比,高下立見。
唉,溫景在心底默默地嘆了聲氣,也不知他究竟是看上哪一點了,非要她繡的。
其實她也沒繡什麼,就繡了幾朵荷花,連清池都是錦竹打的底樣,因為太複雜了,而她不會。
「夫君在哪?」溫景詢問。
一旁有下人去打探了後回來道:「回夫人,將軍在書房。」
聞言,溫景起身,往墨居院書房走去。
只是在快走到墨居院時,溫景才突然想起來,二皇子懿王好像也在府上,他方才讓下人帶去了書房,也不知走了沒?
溫景在墨居院門口停了下來,沒走進去,詢問一旁守著院門口的下人:「懿王離府了嗎?」
下人回應:「回夫人,還沒。」
還沒,那就是還在書房,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太方便此時過去。
溫景點了點頭,倒是她大意了。
方才來墨居院只想著把帕子拿過來給他瞧瞧,畢竟她怎麼瞧都不滿意,想問他的意見,倒是忘了這事,白走了一趟。
又停留了一會兒,溫景才轉身,剛想離去,身後便傳來了一道溫和的嗓音,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