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落針可聞,鴉雀無聲,氣氛十分沉重壓抑。
錦竹也擰緊了手,目光緊追在太醫的身上,既擔心又緊張。夫人最近的確過於嗜睡,此時連太醫進屋把脈都還沒有醒。
這不太像是因為天氣暖和了犯困。
屋子裡的人都把心落在張太醫的身上,但張太醫把脈卻又遲遲沒有回應。
王爺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冷。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屋內響起,還夾雜著幾分不耐。
「張太醫。」
張樾聞聲一顫,收回手,躬身道:「下……下官在。」
褚昴陰沉著臉,但他還是壓低了音:「你把出來了嗎?」
張樾把出來了。
但僅一次他不敢確認,還需要再把一次。
張樾戰戰兢兢地道:「下官還需再把一次。」
見攝政王越來越不耐的臉色,張樾不敢耽擱,深吸一口氣,打足精神,覆手把脈。
日光流轉,氣氛靜謐,終於,張樾猛地睜開了眼,神色也從方才的緊張和忐忑,變得激動和喜悅。
錦竹注意到了,緊緊地盯著他。
張樾收回了手,站起身來,躬身道:「回王爺,王妃身子無礙。」
無礙……褚昴聞言稍微放下了心。
「那她為何如此嗜睡?」
張太醫含笑,拱手作揖:「恭喜攝政王,王妃這是有喜了。」
有喜?
聞言,錦竹睜大了眼,似乎是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她竟忘了王爺還在一旁,便張口問:「你……你是說我家夫人有喜了?」
「是。」張樾此時一身輕鬆,眼眸帶笑,再沒有半分緊張。
「太好了太好了。」錦竹連聲道,她既激動又喜悅,一時之間竟忘了場合。
錦竹自然知曉夫人一直都想懷孕,此時聽聞太醫把脈後所言,她由衷地替夫人高興。
怪不得夫人最近如此嗜睡,她早該想到的。
錦竹抿唇笑了起來,只是冷不丁地,一道冰冷威嚴的嗓音傳了出來。
「拖下去,杖責二十大板。」
話音落下,屋子裡頓時便被一股陰冷森嚴的氣息包圍。
錦竹的身子一顫,在王爺的話音落下後,便已有小廝走到她的身後,挾持住她往外走去。
在錦竹轉身時,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一眼,此時王爺的神色冷漠到極致,看不出半分喜悅之情。
這讓錦竹更不敢求饒。
張樾也察覺到情況似乎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冷汗涔涔。
褚昴負手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睇著張樾,嗓音冰冷:「你再把脈確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