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容硯聽到聲音抬頭看來,冰冷地開口:“擋我者,殺!”
長劍脫手朝他的方向而來,如果不是師父拉著他及時躲開,他早已喪生在師兄的劍下。他不是沒看到周邊堆積如山的屍體,只是不相信師兄竟會冷酷得六親不認。
師父說:“他此刻入了魔障,誰也不識。”
竹瀝擔憂地看向容硯的方向,容硯維持著先前的動作靜靜站了好久,直到暮色西沉,他才微微動了動身子。他的臉上浮現一絲異色,掙扎片刻,他抬頭看向熟悉的兩人,疑惑道:“師父?”
容硯垂眸看著鮮血淋漓的手掌,微微後退一步,如失去主心骨般,瞬間失了所有氣力,連續後退幾步,身子後仰,跌入了萬丈深淵。
“師兄!”
第8章
提及當年往事,少年臉上也漸漸褪去幾分血色。袖中蜷縮的五指微收,他定了定心神,歉意地對著綏晩道:“抱歉,我不該提及此事。”
她搖頭,微微苦笑。
竹瀝思忖道:“其實,你若喜歡我師兄,想嫁與他也不是沒有半分機會。”
“我並不打算插足他人之間的感情,何況,我也沒有自降身份自甘做妾的打算。”
“我的意思是,自那以後,我便再也沒從師兄口中聽說過那個女子的消息。”
“多謝。”
綏晩只當他安慰她,落寞地走出了藥房,當她走到門口,突然轉身問他:“他如今武功全失是否也是因為當年之事?”
她記得那日被刺殺時,他全程被暗衛護在身後,不曾動過半分武力。而他替她擋劍時,也是沒用內力的。否則,若他有內力護體,又怎會傷得如此之重。
竹瀝被她問得一愣,半晌都沒回應她。綏晩卻是瞭然地點頭,“我知曉了。”
她大步似逃地走出了藥房,背影踉蹌落魄,與來時歡喜的模樣截然相反。
竹瀝表情詭異地看著她離開,暗自嘀咕:“我怎不知師兄何時竟然武功全失了?”
……
綏晩才消失在藥房門外,門內就出現了一個黑衣男子。竹瀝看著眼前驀地出現的黑衣男子,淡淡問他:“這是準備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