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晩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這番行雲流水的動作,容硯將白玉瓷杯朝她的方向推了推,道:“嘗嘗。”
綏晩端起茶杯微抿一口。
“如何?”
“好。”
豈是一個好字了得!啜咂之間,茶的餘味於口中縈繞流連,慢慢在舌尖纏繞蔓延,唇齒之間皆是清冽的茶香。
“不過……”
綏晩眉頭輕蹙,目光擔憂地看向對面的男子,“你為何如此急著趕路,你背後的傷……”
容硯飲茶的動作未見半分遲緩,他斂眸輕抿,唇角微沾杯口,一觸即離。他放下瓷杯,指腹輕輕繞著杯口摩挲,緩緩道:“已過數月,並無大礙。”
“可……”
“昨日阿瀝與你說了何事?”
綏晩一怔,愣愣道:“他說,你背後傷口已然慢慢癒合,只要不大幅度動作,傷口必然不會裂開。”
容硯垂眸撫著杯沿,指尖於杯口細細流連,他道:“是以,你不必憂心。何況,我自己也是大夫。”
她沉吟片刻,緩而問道:“這便是你不讓大夫隨行的緣由?”
“他太聒噪。”
綏晩默言。
此時,馬車的外壁被輕輕敲了兩下,外間傳來空青的聲音,“主子。”
空青掀開一角車簾,露出馬車旁跪著的黑衣暗衛。綏晩微微探身,向外望去,見此情形,她不解地問:“怎麼了?”
容硯淡淡抬眸,道:“人跑了?”
他的聲音平靜淡然,似乎對於此事的結果毫不意外。
“屬下愧於主子所託,讓小公子半路逃跑了。”黑衣暗衛道。
容硯低嘆一聲,道:“罷了。”
暗衛羞愧地低下頭去,“請主子責罰。”
“下不為例,空青。”
空青接過容硯拋過來的藥瓶,轉手扔給了黑衣暗衛,黑衣暗衛一手接過,吞下瓶中的藥丸,朝容硯垂首道:“多謝主子賜藥。”
容硯微抬手,空青便放下了車簾。空青對著仍跪著懺悔的暗衛道:“自行去刑房領罰。”
暗衛因沒有完成任務心中愧疚難堪,聽到此話微微鬆了一口氣,道:“是。”
話畢,暗衛消失在馬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