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女子的力氣本就比不過男子,不論此時還尚在水下她還失了力,即便她手腳並用著猛烈反抗掙扎,也依然沒掙脫出他的禁錮。
她唇瓣微張,牙齒猛然用力一咬,一絲血腥味緩緩在唇角蔓延開來。
他的眉頭緊緊蹙起,不耐地將人又攬過來了少許,左手緊緊扣住她的下頜,右手移向她的背脊之上,手指輕點,懷裡的人終於老實了下來。
她瞪大著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竟然點了她的穴道。
蘭雪辭依然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緊貼著她,見人終於安分了,才撬開她的牙關,繼續將氣緩緩渡入她的唇中。
他收緊手臂,攬著懷中的少女,加快了速度急速地朝前划去。
平靜的湖面上一片波光粼粼,水波一圈圈漾開,“嘩”地一聲,一道白影突然急速地破湖而出。
白衣男子抱緊了懷中的少女,足下幾個輕點,便穩穩地落於岸邊。
盛陽之下,垂柳隨風輕揚,微微陰影罩於岸邊的兩人身上。本是一幅暖意融融的畫面,如果忽略兩人之間甚為冰冷的氣氛,寒氣一起,所有的寧靜與美好瞬間蕩然無存。
綏晩一想到方才在水下之事,心中不免就驟起一團無名火。即便知道他那是在救她,她也甚為惱火,尤其是他還點了她的穴道。因為全身都動不了,她只能睜著眼睛冷冷地瞪著他。
蘭雪辭也冷著一張臉,他緊抿著雙唇,下唇處的細微傷口甚為明顯。
一頭墨發盡濕,額上的水珠沿著他的臉緩緩滑下,濕透的衣袍緊緊地貼於身軀之上。暖色陽光映拂之下,他整個人猶如從冰窟中撈出來一樣,渾身上下都散著無盡的寒氣。
他抱著人走到樹下,正欲放下懷中的少女之時,微微垂眸看了眼地上,放手的動作頓了頓。他皺著眉迅速用內力烘乾兩人身上的衣衫,將人放在地上,冷著臉轉身便離開。
綏晩瞪著他的背影,氣呼呼地鼓起腮幫,他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他還沒把她的穴道解開。
走了幾步的白衣男子腳步一頓,似乎終於想起來了某事。蘭雪辭突然想起水下她曾指著自己的腳踝,那肯定是當時腳出問題了,於是便又折返了回來看看情況,全然忘了點了人家穴道之事。
他蹲下身子,緩緩抬起她的腳放於手心,綏晩見此很想說不是,但因被點了穴道開不了口,只能拼命地眨眼示意。
蘭雪辭並未看到她的眼神,他看著手心處小巧的玉足,微微低頭似在思考著什麼。他皺了皺眉,手指繞過她的腳踝。畢竟男女有別,他也沒有脫下她的鞋襪細細檢查,只得運起內力隔著鞋襪給她揉捏了片刻。
腳踝處漸浮起一片暖意,先前水底下的那股疼痛也漸漸消散了不少。綏晩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冷然側臉,微微抿起雙唇,一股不知名的滋味緩緩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