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和竹瀝湊得近,聞到之後還奇怪地問他來著,竹瀝卻告訴她隱谷里大面積種植著一種藥草,隱谷之人都食用過它,所以身上都會帶著同樣的藥香。他還拉著一旁的白青給她聞了聞,果不其然兩人身上的藥香就是完全一樣的。
蘭雪辭和容硯身上的藥香相同,完全都是因為服用過那種藥草,所以並不足為奇。
她也早就對兩人會是同一人失去了興趣,通過這些時日的觀察,除了兩人性子確實完全不像之外,其實兩人的生活習慣也不大盡相同。
容硯喜歡閒暇的時候翻看醫書,這些書大部分講述的都是藥理,而蘭雪辭則是喜歡自己一人對弈。她甚少見著蘭雪辭會去翻看醫書,即便有也是些醫德書卷,她也委實覺得奇怪,對於一個救人還有著那樣四條怪異規矩甚至完全視人命於無物之人,竟然還會喜歡看醫德?
至於容硯,她便從來沒見過他下過棋了。在他的馬車內,她是沒見過他有帶過棋子的。他的書房內,好像是有放著一副普通的棋盤,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副棋盤雖然表面看起來乾乾淨淨,但一看便是知曉上了些年頭,絕對很久沒有人去碰過它了。
對於一個像蘭雪辭這般愛對弈之人,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去碰它。蘭雪辭的棋子都是極其珍貴的白玉棋,而容硯書房的那副棋和京中尋常顯赫人家用得也並無不同。容硯不是蘭雪辭,他也許會下棋,但並不嗜棋。
她如今倒也不想去過多地猜測兩人的關係,就如那文元客棧掌柜所言,世間萬物皆有定時,該到那一日之時她自會知曉結果,她又何必去過分追究,自討苦吃。
姬霍對於蘭雪辭讓人直接廢了兩個小廝這一行為也沒有出手阻止,畢竟的確是自己山莊裡的人先惹的事,他看著蜷縮在地上低低嗚咽的兩人,擺了擺手道:“拖下去。”
蘭雪辭將人從懷裡拎了出來,小姑娘楚楚可憐地叫了聲:“蘭師兄。”
蘭雪辭哪看不出來她是在低伏扮弱,垂眸看了她一眼,便冷著臉自行離去。
姬霍還想著要如何補償綏晚,便見著那個小姑娘和一旁的兩個少年湊在了一起,三人很是興奮和雀躍地討論著方才的事,哪還有一點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模樣。
姬霍失笑,看來還是他把人家小姑娘想得太脆弱了。以前蘭雪辭身邊唯恐天下不亂的還只有竹瀝和白青兩人,如今倒是又多了個小姑娘,這三人聚在一起,日後蘭侄可得頭疼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轉身看向身後的姬妤亓,姬妤亓微微扯出一絲笑容,“爹,我沒事。”
姬霍嘆了口氣,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
“蘭師兄這是生氣了?生氣我們打了人?”綏晚看著獨自一人走在前邊的男子疑惑地問道。
“少主怎麼可能會生我們的氣,你沒見著少主還……”白青突然想到她方才也沒見著那一場面,便頓了頓才道,“即便是生氣也不會生你的氣,應該是怪我和阿瀝不該帶著你一起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