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主謀,阿瀝只是從犯。少主,你罰我吧。”
兩人都把綏晩從里摘了個乾淨,互相搶著要受罰。連綏晩這個旁觀者也看得熱淚盈眶,很是動容。
就當兩人爭論得面紅耳赤之時,兩本書流線般朝著兩人劈頭蓋面而來,“啪”“啪”兩本接連打在了兩人的額頭之上,誰也沒能倖免。
白青和竹瀝立即扒拉下臉上的書,乖乖地閉了嘴。
雖然方才那番話是他們的肺腑之言,但不可否認的是裡面包含了兩人不少做戲的成分,真真假假才讓人更加信以為真。明明綏晩都當真了,卻也沒糊弄住師兄,看來還是師兄棋高一著。
計謀失敗,兩人頓時耷拉下腦袋。
蘭雪辭早就摸透了這兩人的心思,這麼多年這兩人什麼樣的把戲他沒見過,也就能糊弄下綏晩這個不太了解兩人的外行人。
綏晩本來覺著兩人都這樣了,蘭雪辭竟然還如此不近人情地對他們。她正想替兩人說些好話,便見著兩人全然不見方才的憤然神色,一臉可惜地垂下了頭,這才知曉自己又被兩人糊弄了。
她抬頭便見著蘭雪辭冷著一臉面無波瀾,似乎早就知曉本應就是如此的神情。她微微捂住臉,她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出去。”蘭雪辭冷聲道,此刻對著兩人頗有一種眼不見為淨的意味。
“好。”
兩人立即爽快地應下,歡快地站起了身,順手撿起了地面上的醫書。他們才不會天真地以為,蘭雪辭隨手扔的這兩本書就是來打醒兩人的。
怎麼可能?這兩本書分得均勻正好,一人一本甚是公平,根本就是丟給他們讓兩人用來抄寫的。
竹瀝隨手翻了翻,說道:“怎麼又是醫……”
本來他還想問怎麼又是醫德來著,師兄你不是向來不計較這些的嗎?怎麼這些時日倒是和它槓上了?你自己都不喜歡的東西為什麼要他來寫?
他一抬頭看見蘭雪辭那張冷漠的臉,後面的話也立即咽了回去。醫德就醫德吧,反正師兄只是讓他寫,又沒讓他非用上不可。
白青倒是沒竹瀝那麼挑剔,什麼書對於他來說都並無不同。以前他犯了錯,少主讓他去刑房領完几杖責也就完了,自從他上回替著阿瀝抄了一回醫書,少主便也總是用這個來懲罰他。
他苦著臉看著手中的醫書,抹了把心酸淚才把書塞回了自己的袖中。
兩人乖乖地去了馬車外頭,兩人出來後,黑衣男子立即將手中的韁繩交給了白青,自己則消失在了馬車外。
書珃見竹瀝和白青兩人都走了出來,於是好奇地問道:“我家主子呢?”
白青還想著自己要抄的那本醫書,心中苦悶不已,於是沒有應話。竹瀝指了指馬車裡頭,道:“師兄還在裡頭呢。”
意思是,他們二人雖然出來了,但關於綏晩的話還沒訓完。
書珃點頭,裡頭除了她家主子便只有那個冰冷冷的蘭少主了,她還是不進去的為好。好在馬車夠大,即便是坐了三個人也不擁擠,空間還措措有餘。
馬車內。
綏晩見著竹瀝二人走了出去,立即低眉順眼地認錯:“蘭師兄,我錯了。”
蘭雪辭這才看向她,他叩了叩桌沿,淡淡道:“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