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雪辭也沒有抽回手,便任由她抓著。
屋內的燭火燃了整夜,蘭雪辭一夜未眠,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就那樣看了她整夜。榻間的少女睡得安穩,只余右手袒露在被外,不知在什麼時候便鬆開了手。蘭雪辭微微躬身將她的手放入被中,替她掖了掖被角才起身離去。
屋外,竹瀝甫一打開房門,便見著蘭雪辭一身清寒地走出了房門。因為外頭還未天亮,而他實在困得不行,他揉了揉睡意惺忪的雙眼道:“師兄,你這麼早便要去那邊啊。”
“這幾日我不在,你看著點,有事你再來告知我。”
竹瀝微微點頭,等到蘭雪辭離開之後,他才緩緩提步朝樓下而去。走到一半,他突然回頭看了眼樓上,疑惑道:“方才師兄是從哪間房出來的?那好像不是他房間的方向。”
隨即,他只道自己睡糊塗了,師兄不從他自己房間出來又能從哪出來。他搖了搖頭,並沒將此事放在心上,迷迷糊糊地繼續朝著樓下他要去的那個地方摸索而去。
清晨,綏晚緩緩睜開眼,見著空無一人的屋內,面色平靜地起了床。書珃進來時,她早已穿戴洗漱完畢,靜靜地坐在窗邊翻著一卷醫書。她微微抬頭,對著書珃笑道:“書珃,我餓了。”
書珃愣了一下,想不通不過一晚主子怎麼就仿佛完全忘了昨間之事,但見她面無異樣微微含笑,也不敢再提及昨間的事情。她笑了笑:“屬下去樓下給您端些早膳上來。我看客棧後院的桂花樹已開了幾朵,主子可想吃桂花羹?”
綏晚微微點頭:“好。”
說完,她便繼續低頭去翻看她手中的醫書。
書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就怕她說個不要之類的話,再多的疑問也只得盡數壓下,然後下樓去給她做桂花羹去了。
綏晚用完早膳,便想去蘭雪辭屋內取些東西。她推門進去,竹瀝和白青正在爭執著什麼。見她走了進來,便立即噤了聲。
她面無異色和二人打了招呼,指著他們中間的棋盤微微笑道:“能把蘭師兄的棋借我嗎?”
兩個少年愣了愣,竹瀝沒有說話,微微眯著眼在打量著她。白青瞧到了她昨間的模樣,哪敢再說不好,立即忙不迭地點頭:“宮姑娘想要都可以拿去。”
“謝謝。”她笑道。
等到綏晚拿走了棋之後,白青愣愣地看著竹瀝道:“阿瀝,宮姑娘這是受刺激了?看起來好不正常。”
聞言,竹瀝也點了點頭,是看起來有些不太正常,難道是昨間師兄和她說了什麼?
接下來的幾日,綏晚仿佛完全忘記了那日的事情,每日不是看些醫書便是拿著蘭雪辭的那副白玉棋兀自琢磨。平靜得讓書珃三人微微感到不安,三人曾私下了討論研究了好幾番,但也沒琢磨出個什麼來。
直到某一日,綏晚獨自一人在屋內待了好久,書珃擔心她出了何事便想要進去瞧瞧,才走到門口便見她面色平靜地打開了門。她笑了笑,便緩緩朝著竹瀝的房間走去。
蘭雪辭不在的這段時日,竹瀝和白青二人無事便待在他屋內拿那副白玉棋打磨時間。自綏晚拿走這副白玉棋後,兩人便換了地方。
竹瀝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