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撓了撓頭道:“都怪我說錯了話,才讓宮姑娘傷心得喝了這麼多酒。宮姑娘都醉成這樣了,少主回來不會把我扔去暗閣吧……”
聞言,竹瀝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氣道:“小白,我覺得你擔心的不應該是這個。”
“什麼意思?”
“你方才聽到她砸酒罈的聲音了嗎?”
“怎……怎麼了?”
竹瀝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你想啊,在自己屋內都尚且有那麼大動靜,她都已經醉成那樣了,你覺得師兄屋內的東西還能完好無損地保得住?若是師兄回來看見他屋內的東西被砸得亂七八糟,你覺得師兄是會怪你還是怪她?你覺得在師兄心中是你比較重要還是他的那些醫書重要?”
白青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噼里啪啦無限碎裂的聲音。
他哪有少主的東西重要,他敢說他在少主心中的分量絕對還比不上他屋內的一片衣角,更別說那些珍貴的醫書。要是那些醫書遭了殃,估計他的後半生也就馬上有著落了。
於是,他立即朝屋內奔去大喊:“宮姑娘,你可千萬手下留情……”你哪怕是把客棧的桌椅砸了,那些醫書也是萬萬扔不得的。
綏晩抱著酒罈搖搖晃晃地走進了屋子,熟門熟路地摸到了放著棋盤的矮榻旁。她抱著罈子灌了一口酒,微微眯了眯眼,手緩緩摸上那副白玉棋盤。
手下感覺冰冰涼的,好舒服……舒服得讓她想要砸掉……
她正要拿起棋盤,白青這時快速衝進了屋內,甫一看到她的動作,立即一把撲上去哭喪著臉道:“宮姑娘,這個不能砸……”
聞言,她不滿地嘀咕道:“為何砸不得……這個東西好看……砸起來聲音肯定好聽……”
白青趕緊抱著棋盤躲到一側,道:“宮姑娘,砸了這個棋盤少主會生氣的”
“哦。”她應了一聲,“蘭師兄的東西……不能砸……蘭師兄會生氣……”
好在她也不是完全不清醒,還知曉蘭雪辭的東西砸不得。
白青立即點頭應和:“對,對,這個不能砸。”
“那好吧。”
突然,她的目光凝聚在裝著白玉棋的棋盅上,她好奇地將手緩緩探過去。白青見著臉色一變,宮姑娘,那個更不能砸啊!
綏晩卻突然收回了手,點了點頭:“這個也是蘭師兄的……唔……我不能砸……不能讓蘭師兄生氣……”
說完,她抱著酒罈又晃晃悠悠地走向了其他地方。
白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棋盤,趕緊跟了過去,就怕她一不小心又盯上了其他什麼東西。
她才拿起一個白玉瓷杯,白青立即阻止她:“快……快放下,這個也是師兄帶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