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徒弟是個男子,他還能強迫著逼人去學,對於綏晚這個小徒弟,到底心疼她是個身嬌體弱的小姑娘,她不喜歡不想學那就只能算了唄。
對於沒人能繼承自己衣缽之事,游無望沒少明地里暗地裡唉聲嘆氣,一想到蘭翁垣還有個天賦異稟的外孫後繼有人,他的心就跟個刀割似的。
兩師兄妹沒少受他的念叨,但游無望也只是說二人如何、自己又如何命苦,從來不會提起隱谷蘭雪辭到底有多好,畢竟自己收的徒弟偶爾也還是要護著的。
綏晚最開始還會覺得愧疚,後來聽得多了便也和她師兄一樣完全可以淡定地無視,為此游無望沒少罵這兩人沒良心。
綏晚倒還不會主動去觸他的霉頭,但她那個無良的師兄那就完全不知臉皮為何物,有時興起了便還會適時地去添一把火,經常把游無望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追著趕著說要把他這個不肖徒孫逐出師門。
今日不是這個便是那個又犯了何事,兩師兄妹總有本事把游無望氣得一跳一跳的,因此堯谷的大多數日子也都是在這種雞飛狗跳中度過的。
綏晚放下碗筷,緩緩看向對面仍然慢條斯理的冷清男子,她有些好奇他以前的生活是怎樣的。
聽竹瀝說,他自幼便跟著蘭雪辭一起生活。竹瀝是蘭翁垣的徒弟自然從小就生活在隱谷,那他應當也是常年居於此處。
隱谷向來隱蔽隔絕,難怪這些年來父皇都探聽不到關於容硯以及他父親的任何消息。不過他在此處,那他父親又去哪裡?還有,他和蘭翁垣到底是何關係?他為何會叫蘭雪辭?為何會成為隱谷少主?
綏晚心裡仍然存著很多疑問,但她此時卻不能問,因為他還不知曉她已經曉得了他便是容硯。既然他不說定然是有他的苦衷與用意,她也就當自己也不知曉便好了。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即便她問了,以這人的性子不告訴她的可能性極大,她問也只是多費口舌。那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她該知曉之時自會知曉。
就像如今,她不也知曉了他便是容硯,她總能等到能清楚地知道關於他的所有事的那一日。即便等不到也沒關係,只要他是容硯便好,其他的什麼都沒關係。
她的目光實在太過坦蕩,蘭雪辭想不注意到也難,他也知曉自己說什麼也撼動不了眼前這個少女的心思。
這小姑娘表面上看起來溫溫順順乖巧可人,其實心底里就是一根筋的主,真要倔起來怕是天得被她捅個窟窿都不一定會罷休。
他上回不是也沒領教過,蹙了蹙眉到底什麼也沒多說。
蘭雪辭由著她不表示綏晩也願意放過她,少女晶亮的眸中徐徐掬起一輪明月,小姑娘眉眼彎彎,笑得甜美,柔柔地喚他:“蘭師兄。”
蘭雪辭挑了一塊甚好的魚肉咽下,繼而又小酌了口清酒,完全不作理會。
她道:“蘭師兄,你成親了嗎?”
對面的男子絲毫不受影響。
“哎呀!我怎麼忘了,白青還總是說著要撮合你我,你定然是沒有成親的。那蘭師兄,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依然沒有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