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翕帝委實看不下去了,握拳抵唇假意咳嗽了幾聲,委婉提醒她道:“晚晚。”
“父皇,我痛。”
說著,她的雙臂又緊了緊,看這樣子是完全沒有打算鬆開的意思。
景翕帝黑了臉,“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綏晩依然緊緊地抱著身前的男子,充耳不聞。
景翕帝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聲道:“書珃,扶你主子起來。”
書珃的手才伸出去,一道針如芒刺般的目光打在她的手背,只見綏晩微微抬眸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書珃的手就那麼僵在了空中。
“宮攸寧!”景翕帝冷聲喝道。
綏晩這才不情不願地收回視線,緩緩退出了容硯的懷抱,她依依不捨地扯著他的袖子道:“我腳痛,走不動,你抱我出去。”
話音一落,四周有著片刻的死寂。
主子真是太膽大妄為了,沒看到皇上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嗎。書珃微微垂著腦袋,頓時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景翕帝的臉色此時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他額間的青筋止不住地跳動,意有發怒的徵兆。
一直沒有吭聲的澹臺晉眯了眯眸子,倒是饒有興趣地勾了勾唇角。
容硯緩緩拂開她的手,收回自己的袖袍,淡淡道:“公主乃是千金之軀,容硯不敢褻瀆。”
話落,他緩緩起身,便欲提步離開,誰知才走了半步不到,衣擺便被人從身後緊緊攥住,頓時滯住了他的步伐。
綏晩緊緊拽著他的衣擺,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道:“我的腳受了傷,你難道忍心留我一人獨自在此,讓我爬出去麼?”
“……”當他們周圍這些人都是死人嗎?
景翕帝按了按隱隱作跳的眉心,不悅地呵斥道:“宮攸寧!”
綏晩乖乖地鬆了手,一臉失落地道:“好吧,你走吧。”
少女垂著腦袋,一副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模樣,低低訴道:“我就知道沒人喜歡我……”
甫一聽到這句早已熟得耳朵都起了繭的開頭,書珃便不雅地翻了個白眼,主子還真是屢試不爽,又來這一招。
只聽得少女繼續道:“辭之不喜歡我,父皇也不喜歡……”
書珃心中默念,三、二……還沒念到一,果不其然,下一刻便立即有人開口打斷她道:“夠了。”
書珃心中嘆息,明明如此拙劣的演技,竟然每一回都還有人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