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翕帝苦口婆心地勸道:“晚晚,你說過他有喜歡的姑娘。感情的事強求不來,咱們不能強人所難,免得別人說我們皇家欺人太甚。”
“……”她現在收回這句話還來得及嗎?
那是為了不讓景翕帝亂點鴛鴦譜,她才說得如此坦白,她哪知道那個姑娘一直都是她自己。
如果她說容硯喜歡的那個人就是自己,那他定然又要問為什麼?難道要她說很久以前容硯救過自己一事?那景翕帝定然要說既然兩人相識為何如今又這般生疏?然後他肯定就猜得到她先前騙了他,其實兩人早就見過面了。
那容硯是蘭雪辭的事肯定就瞞不住了,辭之既然相信她,她自然不能給他添堵,從而泄露了他的身份。
對於他的話她沒法反駁,一口老血就這樣不上不下地哽在了喉嚨口。
最主要的是,容硯有喜歡的人這句話還是自己說的,當初說得信誓旦旦,如今想解釋似乎也根本無從辯駁。
綏晩感到從未有過的憋屈。
景翕帝繼續道:“如果容硯他願意娶你,朕立刻就下旨給你倆賜婚,但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這話真是一針見血地扎到了她的痛處,是的,他不願意。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這才是最根本的問題所在。
綏晩猛地躺下去,一把蒙住了頭,父皇總是說什麼大實話,太討厭了!
景翕帝嘆了口氣道:“晚晚,雖然父皇也很贊同你和容硯在一起,但感情一事總歸是勉強不來的。”
他安撫地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緩緩站起了身,朝前走了幾步,他倏然想到一事,於是又轉過頭來對著被子裡的人道:“正好如今傷了腳哪都去不了,你這幾日就在殿內好生待著,不許再打那些亂七八糟的主意,沒一點姑娘家的樣子。”
被子裡的人不滿地哼哼唧唧了一聲。
景翕帝原本還擔心她會受了驚嚇,只是看她如今這模樣,哪有半分受到驚嚇的樣子。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出殿門前還是不放心地對著書珃反覆叮囑道:“看好她,別讓她到處亂跑。”
“是。”
景翕帝看著榻上縮成一團的不明物什,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想到即便她真的想要亂來,容硯大抵也不會讓她得逞。
想到此,景翕帝終於很放心地離開了清芷殿。
孰不知,自家女兒做事完全防不勝防,容硯躲得開這次也躲不開每一次,其實私下裡早就不知得逞了多少次。
第99章
綏晩微微掀開蒙在頭上的被子一角,小聲問道:“父皇走了?”
書珃點頭。
綏晩終於舒了口氣,緩緩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