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主子以前是個多麼端正清然之人,如今怎麼就淪落到了這種地步,竟然也會做這等梁上君子之事了。
白青拍了拍他的肩,寬慰道:“習慣即可。”
畢竟,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寢殿之內,一道頎長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躍了進來。從開門到進來也只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工夫,容硯的動作放得很輕,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甚至自己的呼吸也被他刻意隱了起來,就唯恐吵醒了殿內已然熟睡的人。
他緩步走至榻邊,頓了片刻,這才緩緩掀開了床頭的床幔。
原本應該早已熟睡的人此刻卻是瞪著一雙大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榻邊站著的男子。
殿內沒有光線,黑沉沉的,但容硯能清晰地感覺到榻上躺著的人在看他。
“我吵醒你了?”
須臾,榻上躺著的少女動了動,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緩緩眨了幾下,而後她微微搖了搖頭,想到他此時也看不到她的動作,於是又輕聲開口道:“沒有。”
“沒睡?”
少女想了想,而後甚為乖巧地點了點頭。
容硯蹙了蹙眉,問道:“為何不睡?”
綏晩不答反問:“你特意來找我的?”
綏晩沒想到他竟然會深夜潛進皇宮,畢竟這不像他平日裡做事的風格。但一想到他是來看她的,她便彎了彎眸子,胸中的鬱結也頓時消散了個乾淨。
她笑吟吟地道:“你是要補上日間還沒來得及送我的及笄之禮嗎?”
她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便迫不及待地從錦被中拿出雙手攤開在了他身前。
容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綏晩立即想起他似乎還捏著床頂的床幔,正想幫他抬著,但想到自己的手也夠不到,於是她立即爬了起來,憑著感覺慢慢摸索到他的手,然後一把拽過他手中的幔簾將它掛到了床頭的金鉤上。
她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坐在了床頭,攤出一雙細嫩的小手,意思可謂是很明顯了。
綏晩擔心他看不到自己的動作,於是很是直白地說道:“禮物。”
而後,她又扯了扯他的袖子,惡狠狠地補充道:“不許不送,不能沒有。”
容硯默了默,須臾,他從寬大的袖子裡拿出一個沉香木匣遞給她。
綏晩笑嘻嘻地接過匣子,問他:“這是什麼?”
綏晩正想打開瞧瞧,一隻修長的大手按住了匣蓋,應該說容硯的手一直都沒有收回去,他一直都捏著木匣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