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收回視線,抱緊了自己身上的衣袍道:“別,他就是個沒有知覺的大冰塊,我和他不一樣。”
白青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主子不過卯時定會出來,你再堅持兩個多時辰便好。”
聞言,七星不由得將自己身上的衣袍攏得更緊了。
寅時過半,清芷殿內一片寂靜。
容硯的臉色一片微寒,他感受著指尖下跳動的脈搏,不由得緊緊蹙起了眉頭。
良久,他鬆開她的手腕,輕輕將她的手移了開來。他微微起身,右手越過她的腦袋在她枕間摸索一番,而後從中抽出了一條髮帶。
他緩緩直起身子,輕輕掀被下了榻,不多時他便穿戴整齊地站在了榻前。
容硯從外間喚來七星換了熱的湯媼,給榻上睡得正熟的少女掖好被角,看了她一眼後便放下了幔簾,而後清冷的白色身影便緩緩消失在了寢殿之內。
……
書珃揉了揉脖子,她暗自疑惑自己昨間怎麼睡得這麼沉,連給主子換湯媼的時辰過睡了過去,竟然一覺睡到了外頭光亮大盛。
她不會知道,昨夜容硯決定留宿於此後,他那幫向來體貼的下屬為了不讓她打擾寢殿內安睡的兩人,有人深更半夜地潛進了她的屋內悄悄地點了她的睡穴,直到人走後才解開她的穴道。
書珃雖然覺得奇怪,但一想到綏晩可能由於昨間一晚上沒換湯媼而凍壞了,她便由不得再作多想,焦急地推開了寢殿大門。
殿內靜悄悄的,書珃輕腳走到榻邊,緩緩掀開了床幔。榻上的少女抱著被褥迷迷糊糊地坐在床頭,甫一看見來人,
她眯了眯眼,含糊不清地道:“書珃……”
書珃驚訝地看著她,“主子醒了?”
“嗯……我再睡一會兒。”
綏晩迷迷糊糊地晃了下腦袋,繼而又重新躺回了榻上,不多時她便闔上了雙眼,呼吸均勻。
看這樣子昨晚睡得很好?
書珃彎下腰替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突然瞥到被褥之下露出來的物什一角,她怔了片刻,然後摸了摸湯媼的溫度。
她不禁疑惑地皺眉,熱的?誰換了這個?
書珃看著榻上睡得正香的少女,只得放下了床幔,她走至殿中央處時突然滯了腳步,目光在桌上放著的木匣上停頓良久。
她記得昨日這裡好像並沒有放任何東西,這好像也不是主子的東西,這個木匣哪來的?昨夜……還是早上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