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景翕帝看向徐元,緩緩開口道:“你說,如果朕給他們倆賜婚……”
話中有著少許遲疑。
徐元立即懂了他的意思,“容公子再如何,也只是皇上的臣子,再怎麼著也是不敢抗旨的。”
“倘若他抗旨不遵呢?”景翕帝嘆氣,“朕不想當年逼得他父親遠走他鄉,如今又逼走了他。可即便他接了旨,倘若不是他本意,他待婉婉不好怎麼辦?婉婉嫁過去了受苦受累受氣怎麼辦?”
此刻的景翕帝很是愁眉苦臉,儼然就是一個為自家女兒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徐元不由得失笑:“皇上之前不是很看好容公子?如今倒怎麼盡數落些人容公子的不是了。”
景翕帝長嘆一聲,道:“容硯雖是一個君子,也是一個良人,可不一定便是婉婉的良人。”
“皇上都說了容公子是君子,公主嫁過去後,容公子定然會好生待她的。”
“她喜歡容硯,這大概是朕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了。容硯不喜歡皇宮,以後大抵會帶她去些很遠的地方。朕護不了她,倘若離這個皇宮遠些,大抵她就不會遭這些罪了。”
“可皇上您……”徐元欲言又止。
“只要她開心便好。你沒看到她每次看到容硯之時眼睛都是發著光的嗎?朕想讓她開心。”
景翕帝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
徐元見他如此神情,大概猜到他想到了某個故人,不由得紅了眼。
須臾,徐元問他:“皇上要現在下旨嗎?”
景翕帝搖頭:“如今容硯還在府中休養,待他身子好些了,問過了情況再下旨不遲。”
容府。
白青一走出院子便撞見了正迎面走來的七星,他盯著七星手中抱著的竹匣半晌,好奇地道:“這是何物?”
“宮姑娘特意送給主子的嘗鮮果子。”七星驕傲地抬了抬下巴,仿佛這像是送給他的一般。
“果子?”白青不解地嘟囔了一句。
七星則繞過白青,急速地飛奔進了院中。
突然,白青震驚地瞪大了雙眼,道:“主子他不是不……”
可待他扭過頭去看時,院中哪還有人的身影。
彼時,七星這廂早已抱著竹匣急奔進了屋,大聲喚道:“主子,您看我給您帶什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