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宮姑娘的性子,七星突然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容硯的神色倒是沒有多少變化,面上依然一片冷清,他面無表情地望著地上坐著的小丫頭,連動都不曾動一下,仿佛完全沒有打算要將人扶起來的樣子。
七星倒是想扶,畢竟還是一個小丫頭,只不過人家似乎完全沒有讓他扶一把的打算,隨意拍了拍身上的灰便麻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遠處的方延也終於回過神來,趕緊跑了過來,問道:“郡主,您沒事吧?可有哪摔疼了?”
小從陽毫不在意地擺手,笑吟吟道:“我哪都沒摔著,一點都不疼。”
那灑脫的模樣分明就是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容硯在京中露面的次數極少,是以認識容硯的人並不多,方延之前並沒見過容硯,容硯也和他不熟,自然不會過多寒暄。
容硯見著地上的小丫頭沒事便自行給他們騰出了道來,正欲繞道離開。甫一移開步子,這還沒走上幾步,小丫頭便立即叫住了他:“叔叔。”
聞言,容硯的步伐一頓。
小從陽立即小跑到他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仰著腦袋問他:“叔叔,我姑姑在這裡嗎?”
這個姑姑指的是誰,七星和容硯兩人自然心知肚明。
七星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由於先前的教訓,他哪敢再多說話。
畢竟,說多錯多,他也不是第一回 因為說錯話而受罰了,這次說什麼都得忍著,於是他緊閉著雙唇死死咬緊了牙關,低著腦袋就當完全沒聽到一般。
容硯沒應聲,小從陽突然想起他可能不認識自家姑姑,於是上下比劃著名手指描述著綏晩的樣子,道:“我姑姑她長得很好看,她今日穿著一件妃色的軟裙,她……”
還沒說完,容硯便冷冷打斷了她:“沒有。”
“哦,好吧。”小從陽失落地低下腦袋,不過須臾,她又重新抬起了頭來,微微扭頭看向方延,抓了抓耳背疑惑地道,“方叔叔,姑姑不在這裡會去了何處?”
呃?方延一怔,他能說他也不知道麼?
於是小從陽又看向容硯:“叔叔,那你有見過我姑姑嗎?”
容硯淡淡回道:“沒有。”
話落,他便欲繞開身前的小丫頭移步離去,誰知人還沒走,小丫頭似乎是一副完全不打算讓他走了的樣子,死死地擋住了他的去路,繼續鍥而不捨地追問:“那叔叔,你知道我姑姑在哪嗎?”
如果前面不是一個小丫頭,而且還是與宮姑娘關係匪淺的小丫頭,換作其他人敢一而再再而三這樣周而復始地擋住自家主子的去路,恐怕早就血濺三尺了。
畢竟,自家主子的脾氣一直都不怎麼好,本來整日裡端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就已經很駭人了,這要真寒下臉得凍得周圍寸草不生。